让人感到怪异的是墙壁上挂着的几幅画卷上,竟空白未画一物。
看陈设布局,这里明显是一个祠堂,却不见供奉何任神灵或是祠牌,香案前除了焚着香的香炉和几盘供奉的水果点心,还放着一把古琴。
温惟虽然对吹拉弹唱这些个乐器没什么了解,但她也认识这是一把三弦琴。
据说此琴始创于秦汉,后来流传到东地,经过好乐懂音之人的改良,后来又传回本土,如今成了当下时兴为人所熟知喜爱的三弦琴。
温惟环视着这屋内的一切,悄然立在他身后,而他似乎并没觉察到身后有人。
温惟盯着个挺拔端庄的背影。
眼神凌厉幽凉,带着凛然寒气,全然没有半点温度。
那个让自己深恶痛绝、恨之入骨,曾无数次连做梦都要取之性命的人此时此刻就在自己的面前。
一人独坐,没有任何防备!
温惟不自觉地收紧五指握紧拳头,一只胳膊因用力过度,开始隐隐作痛,一阵酥麻感又在一瞬间袭来。
余光瞥见身侧的窗台正好摆放着一个空置烛台。
她一向下手狠绝,做事从不拖泥带水,想象着如果趁这个时候就地取材将烛台刺入……
她脑子勾勒着将要发生的画面,血流突然加快,心跳咚咚地撞击胸口,对面白腻的墙壁上投射出一道纤纤细手的暗影。
一念之间
不知为何,伸出的手在空中一顿,又悄无声息地落下。
刹那间,她想起刚才那个婢女的话,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那只受伤的手臂。
一种强烈的负罪感又迫使她动摇了心中那个邪恶的念头。
他救了自己,无论是出于何种原因,这是事实!
尽管她不愿与他有除了仇恨以外的任何牵扯……
可如今,面对这来之不易的机会,她却无论如何也下不去手。
至少今天,她做不到!
温惟像一只瘪了气的球囊,无奈而沮丧,自顾冷笑了一下,悄然转身准备离去……
“为何不动手!”
刚转过身,背后就传来一声冷漠低沉的声音,声音在诺大空旷的房间被瞬间放大。
两个人一个坐着一个站着,一个面墙一个对门。
“那你为什么要救我?!”
温惟未回头,语调倒是温和自然。
两个人各问各的,谁也没回答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