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定、邦。”徐晏一字一句说完,对面人刚挑起眉梢,他便照着脸猛地一拳砸过去。
虽料到他会发难,但到底没有做足万全的防备。沈定邦一时不察,硬生生受了这一拳。
嘴角溢出了点血,他抬手抹了一把,手背上顿时多了一道鲜红。
“殿下未免,欺人太甚了些。”沈定邦眸色霎时暗了一片,几丝阴森爬了上去,原本的温润被替换成了戾色。
话音未落,沈定邦顶了顶后槽牙,也是一拳挥过来反击。
徐晏嗤笑一声,慢条斯理的迎上去,同他对打起来。
都是自小习武的,一招一式皆下了狠手,拳拳见肉,没留半分余地。每一下击打在身上的声响,光是让人听着就能猜到有多疼。
北风呼啸着吹动松针上积聚的雪,啪嗒几声落了下来,掩盖住了俩人打斗的声音。
沈定邦到底练的少些,近段时日又忙着别的,疏于练习。没过多会,便逐渐落了下风。
自小受先帝教导,徐晏从来便知道,心慈手软是上位者大忌,但凡是自己的敌人,都不能有片刻的动摇。多年以来,无论什么时候,徐晏都不是个手软的人。
眼见着沈定邦落了下风,徐晏乘胜追击,招式愈发的狠戾。
这样的打斗鲜有经历,沈定邦险些招架不住,连连后退,几乎要被徐晏给逼到了松树树干上靠着。
但却没曾露怯,喘着气加快了出招的速度,试图扭转局面。
“殿下武艺高强。”沈定邦忽的说了一句。
许久都没能结束,徐晏逐渐打出了些兴味来,闻言便冷笑:“沈六,这是在嘲讽孤?”
“沈六不敢。”沈定邦抽空回了一句,下颌紧紧绷着,动作比起先前迟缓许多。
徐晏堪堪侧身,躲过从侧面而来的攻击,找准沈定邦停顿的那一瞬间,又是一拳过去,将其打在了树干上。
松针发出沙沙声,无数的雪从头顶落了下来,掉在积了枯枝败叶的花圃里。
后背用力撞击上去本就是一阵生疼,又同粗糙树干摩擦,火辣钻心的痛袭来,沈定邦忍不住闷哼一声。
“可还能动弹?”徐晏挑了挑眉,站在那等他回击,却见他靠在树上一脸的痛苦,忍不住问了句。
沈定邦靠在树上半晌,喘着粗气,胸腔起伏不定。身子逐渐的松懈下来,俨然是不准备再动手了。
徐晏后退了了半步,直挺挺的站在那,略带寒凉的眸子放在对面那人身上,一点也没打算挪开。
以他的了解,显然根本没到收手的时候,怕这人有什么手段还未使出来,便带了点警惕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