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见着人,没见着人你回来作甚?”浔阳忍不住指着他鼻子骂,“我花了多少工夫才给你找了这么个机会。”
太阳穴突突直跳,浔阳额头都快炸了,想着眼前这人若不是她亲弟,早就被她一巴掌打死了。
四皇子从小就怕这个姐姐,此刻被她给训了一通,顿时大气也不敢出,耷拉着脑袋站在那,眼睛瞧着自己的革靴鞋面。
半晌方道:“太子也在那,我不敢过去。”
见他这可怜模样,浔阳忽而又心软了半分,叹道:“他在那就在,这是我的府邸,你有什么好怕的。难道他还是小时候,敢把你给吊起来不成?祖父早已崩逝,阿耶哪会那么护着他。”
又同他絮絮叨叨说了许久,见他当是听进去了一点,浔阳便渐渐放下了心。
等他低着头走了,浔阳闭了闭眼,面上神色淡了下来,气恼道:“偏就没一个争气的!大郎是个蠢的,四郎倒不蠢,就是胆子比猫儿还小。”
侍女安慰了一会,只说四皇子还没长大,又是幼时被太子给吓唬过的:“待再过几年,恐怕就好了。”
“但愿如此,大郎什么时候要是能有二郎那一半精明劲儿,我可真是烧高香了。”浔阳轻哼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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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池边松柏林子里走开后,顾令颜顺着先前的小径往回走。
她本是饮了两杯酒觉得热,要出去走两步的。哪知回来时,先前引着她的侍女却不见踪影了。
心里不免稍微忐忑了些。这是浔阳公主府上,她没来过几次,并不怎么熟悉,只能循着先前的记忆缓缓走着。
却在路上碰着了顾若兰。
“颜颜,我刚听侍从过来说,定邦先回去了,怎么回事?”顾若兰见着她,紧绷的面容稍缓了缓,急忙问了句。
顾令颜揉了揉额头,犹豫片刻后将刚才的事给说了一遍:“我怕他伤被人瞧见影响不好,就叫他先回去拿冰块敷敷。”
顾若兰向后仰了仰,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还没完了他?”
顾令颜略低了低头,没答话。
她也在想这个事,怎么就没完没了了呢?
从前总是下意识觉得,她对太子好,太子定然会知晓的。就算一时不喜欢她也没关系,总归她是他未来的妻子。
可那日在山上跑了马发热过后,才猛然间想起了朱贵妃的事。
嫁到皇家去,将来是不是妻子,还说不定呢。废立全在帝王一念之间,他做太子时左右不了的事,等他成了皇帝,自然会全然按着自己的喜好来。
如此,她何来容身之所?
“你先回去席上,我去找武陵说会话。”顾若兰拍了拍她的手,声音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