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王当即就变了脸色,顾若兰将他嘲讽一通,径直走了。他愣在原地良久,便也没心思继续逛下去,开始往回走。
“大王,顾二娘已为人妇,你同她说这些话,到底不妥。”身旁心腹小心翼翼说着,一面觑探他的面色。
越王面色没什么变化,却道:“如今顾家正好和太子交恶,我要是抓住了机会攀上顾家,岂不是正好?”
心腹暗道人家当初连越王妃的位置都看不上,如今又怎可能看上你的妾室,却苦口婆心劝说:“顾家和朱家绑得太牢,想要抽身没那么容易,殿下不必操之过急。何况顾家又不止一个女儿。”
“那倒也是,她底下还有两个妹妹。”越王若有所思,“只是……”只是他心里挥之不去的那个身影,还是顾若兰。
心腹差点要晕过去,他想说顾家枝繁叶茂,旁系人也不少,让越王从旁系中挑。让顾家嫡枝的女儿做亲王妾,他也真敢想!
对心腹的担忧,越王有些不屑一顾:“朱家当年何等昌盛,朱贵妃还不是照样做了阿耶的妾室。”说起来,他还喊了朱贵妃多年的母亲。
朱明德薨逝时年纪不大,却已经做到了从三品大员。这样的成就,即便在世家子里也是头一份的,即便是顾审这一干同辈的人,也比他差了一大截。
后来偏又生了个好儿子,亦是年纪轻轻官至郡守,朱家一时间风头无两。
心腹一噎,眉宇间带着几分不耐:“大王,朱贵妃当年可是正儿八经的王妃、太子妃,做贵妃那也是后来的事。”
换而言之,这是皇帝才能干的事。
越王郁闷着进了府,越王妃前两日诊出有了身孕,他原准备往近来新纳的媵人那儿去的,却被幕僚给拦住了。
看完刚递上来的那份公文,越王怒火攻心,差点便摔在台阶下,拂袖往越王妃院子里去了。
越王妃正要歇息,听到越王来了,正要起身相迎,却被他那脸色给吓得生生坐了回去。
在屋里站定,睁着双阴沉沉的眸子看了越王妃半晌,越王终道:“你们白家如今居然搭上了老二,可真是好本事啊。”
越王妃怔了会神,一时间竟不明白他在说什么。过了好半晌方道:“大王的意思是……”
她这态度彻底激怒了越王,直接将手里那份文书拍在了桌案上,怒声道:“你自己看!上林苑的事分明是你们家从中牵线,老二干出来的,竟是栽赃到了本王头上!”
越王妃接过来看完,却是不信,反倒是抬高了音调:“这些年我们家如何对大王,我以为大王心中是有数的,没想到却是半点信任都没有。”
俩人各执一词,开始争执起来,屋里的侍从乌拉拉跪了一地,谁也不敢抬头看过来。
争到最后演变成对骂,越王怒骂越王妃之父无耻,越王妃哭诉自己多年尽心尽力操持。俩人心里都憋着股火,最后开始推搡起来。
也不知说到了什么,越王一个用力将越王妃掼到桌案旁。屋里燃着炭火,穿得本就单薄,越王妃一下子便痛呼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