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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闻回道:“越王已经被安顿在了后院,侍从刚端了一碗馎饦过去,他有些嫌弃,不知道后面用了没。”说着,他又拿出一份邸报奉上,“这是长安来的消息,是快进删丹城时传来的,因时间来不及,属下便没呈给殿下。”

    徐晏交代过先将越王看管起来后,方才接过了那份邸报,一目十行的扫了一遍后,嗤笑道:“还是二姐的动作快啊,这是已经将筹码压到四郎身上去了?”

    一时间,他睡意全无,理了理衣袖后说:“走吧,去瞧一眼徐昶。”

    西院里,越王正因一列侍卫进驻到了院子里,且不许院中人随意进出而燃起了怒火,见到徐晏进来后,他不由得冷笑道:“三郎,你可真是我的好弟弟啊,还没到那一天呢,你就想做我的主了?”

    已经是傍晚时分,这间屋子是逆着光的,房里没有点灯,暗沉沉的一片。

    越王的面容隐在深沉的暗色中,只一双阴翳的眸子闪出一点光亮,嘲讽地看着门口挡住了本就稀少的光亮的人。

    “做什么主?”徐晏并未生气,在门口立了一会,等院子里的侍从全都撤出去后,才慢吞吞的踱步进了房中,站在越王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大兄说什么呢?”

    他面无表情的走了进来,身上的玄色衣衫在河西肆虐的风下猎猎飞扬,越王的瞳孔忍不住缩了一下,而后问道:“你什么意思?”

    徐晏走进,捏起他的下巴道:“没什么意思,孤不过是想好好关照关照大兄罢了。”

    越王并未上过战场,更不是这块料,此刻战事正紧,他怎么可能会让越王去前面抢别人的功劳?之所以将他带出来,不过是不想将他留在京城,平白给他添堵罢了。

    自然是放在身侧看管,让他没法子在京中给他上眼药,才最是稳妥。

    “徐晏,你别太过分了!”越王豁然起身,怒意从身上勃发出来,咬着牙说,“这天下还不是你做主,就算你是太子,也别想肆意妄为。”

    本朝太子地位权势不比前朝,后来先帝就是由太子篡位的,逼着父亲做了太上皇,便对太子更为警惕,否则当今圣人也不会被几次贬斥。

    后来也就是先帝年岁渐长,心开始软了些,又觉得徐晏同自己像,才对他格外偏宠。自己领着太子大臣前往九成宫避暑时,还让才几岁的徐晏留在京城监国。

    待到徐晏做了太子,手上的权柄也没多少。想到这,越王拧着眉头,瞪着他说:“甫一来删丹你就将我关起来,怎么,是怕我抢了你的功劳么?”

    徐晏松开手,拿出帕子擦拭了几下后,慢条斯理道:“孤倒不怕你抢功劳,只是怕你抢了河西众多将士的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