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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声音沉稳有力,只是眼眸里带着显而易见的嘲讽,越王直感觉一股怒火猛地往上窜,要将他整个人吞噬殆尽,血气一时间上涌,几乎要淹没了理智。

    越王挥拳朝着徐晏面门过去,却在半路中被徐晏给拽住了手腕,而后双手被反剪在背后,徐晏抓着他的脖颈,将他按进了一旁越王刚洗过手、还没来得及端走的水盆里。

    “上次宝兴寺的账,孤还没好好同大兄算清楚呢。”徐晏漫不经心的将他压在水中,淡声道,“大兄做事之前,不先想想后果么?”

    徐晏蓦地想起了在宝兴寺后院厢房时,他踹开门进去,结果却正对上了徐昶一张惊悚的面容,心尖是几欲被拧碎的疼。

    看着越王不断挣扎的模样,徐晏眸子里的神色愈发的阴鸷,手上又是一个用力,将越王整张脸压在了铜盆底,几乎要将铜盆给贯穿。

    片刻后,越王许是脱了力,动作幅度逐渐小了,徐晏似是在这时才猛地惊醒,提溜着后脖颈将越王从水里拽了出来。

    被按在水中窒息了许久,猛然接触到新鲜的空气,越王大喘了几口气后,方才转眸看向徐晏:“宝兴寺?”他整个人被徐晏给制住,根本就动弹不得,想到这山高皇帝远的,他的随从现下也不知被徐晏给弄到哪去了,语气不由得缓和了稍许,“你不也将我关在郊外别庄关了数日,我浑身是伤都还没跟阿耶说呢,咱们谁好得过谁?”

    被关在别庄那几日,他与外界完全隔绝,每日能见到的唯有别庄的侍从,还有过来折磨他的徐晏卫士。为防被他给看到脸,全都戴着羃篱,一句话也不跟他说。

    那几日,他甚至于连徐晏的影子都看不到,后来他让人去查那间别庄,却发现并不在徐晏名下,主人另有其人。再多的,却查不出来了。

    见徐晏面容一直沉着,甚至捏着他脖子的手也没曾放开,他又道:“再说,你不是一向不喜欢顾三娘,管这么宽作甚?我恰巧心仪顾二娘,这不也算帮你一把?”

    一向不喜欢顾三娘……

    徐晏在那一瞬间失去了言语,有着片刻的失神。手背上青筋凸起,心脏都在那一瞬间揪了起来,胸口一时间堵得慌。

    他不该的,他从前不该那样子去对她的。

    将她的所有心意完完全全的践踏了一遍后,在她都不敢再相信他以后,他却又转过头去,恍然明白自己根本就离不开她,于是想要将自己那点可怜的真心拿给她,祈求她的回心转意。

    见他愣住了,越王还待再说话时,“嘭”的一声响起,越王捂着鼻子哀嚎了一声,感受到一股热流在往下淌,顾不上再说些什么,他急忙伸手去揩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