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今日便向她求个答案。
如果她能经常像这样给他惊喜,他也不会再嫌弃她不解风情。
来到凝霜殿,他推门而入,却在看到时绮时蓦然一愣。
“时四娘?怎么是你?”卫王诧异道,“阿鸾呢?”
“阿姐不在此处。”时绮努力维持着声线平静,却还是忍不住牙关打颤,“因为……因为给殿下传信的原本就是臣女。”
“你……”卫王反应了一下,面色微沉,“简直胡闹。”
他自觉被愚弄,还空欢喜一场,心头有些来气,但念在对方是时缨的妹妹,也不好发火。
“殿下……”时绮扑通跪在地面,惭愧、羞耻、恐慌与害怕的情绪接踵而至,交织在一起,她的眼泪夺眶而出,语无伦次道,“臣女……臣女倾慕您已久,请您准许臣女留在您身边伺候。我……臣女只想做您的妾室,保证绝不跟阿姐争宠,求您给臣女一个容身之处吧,求求您……”
卫王看着她梨花带雨的面容,恍然间似是与弯弯重合。
当时,她也是这样哭泣着下跪,请求他带她走。
满腔火气莫名去了大半,他俯身托起时绮的下巴,令她站起来,将那支发簪戴在了她头上。
她的衣裙鲜亮华贵,搭配素净的白玉簪显得十分古怪,他却不禁失神,怅然地叹出口气。
今日宴席,他没忍住多看了时四娘几眼,心中百转千回。
时缨注定无法生下他的孩子,他纳妾只是时间早晚。如果弯弯像时四娘一样,有千金贵女的身份,他便能将她接入王府、封做良娣了。
可惜上天不公,容貌如出一辙的两人,命运却是云泥之差。
在他大权独揽前,弯弯注定只能做一个见不得光的外室。
他摩挲着时绮柔嫩的脸颊,泪水晕开妆容,愈发衬得她楚楚可怜。
“阿鸾……弯弯……”他也分不清自己在叫谁,抬手便要将少女拥入怀中。
时绮已然面无血色,如此近距离地与一个男子接触,她只觉浑身上下都不自在。
停留在侧脸的手指像是冰冷的蛇,让她四肢百骸都被封冻。
泪水愈发汹涌,本就所剩无多的勇气灰飞烟灭,脑海中预演过无数次的计划荡然无存,她不顾一切地想逃离此地。
他揽上她腰身的刹那,时绮后撤半步,偏头躲开了他在她脸上流连的手。
卫王如梦初醒,动作顿时僵住,冷汗刷地淌了下来。
他在做什么?
难道要毁了时四娘的清白,纳她为妾室,闹出姐妹共侍一夫的笑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