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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潇将空杯递给仆从,转身之际,视线在卫王离去的方向停驻了一瞬,神色间掠过一丝微不可查的寒意。

    天晓得此人有多么厚颜无耻,竟以为自己会给他效力。

    当年的事情,卫王应是一概不知,否则也不可能觍着脸过来示好。

    但他并非无辜,皇帝和淑妃那对狗男女犯下的罪孽,理应他这个做儿子的偿还。

    这三人,谁都别想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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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缨回到宴席的时候,众人觥筹交错,饮酒正欢。

    她在慕濯旁边坐下,装模作样地喝了几杯,便佯装醉态,起身出去透风。

    荣昌王府的婢女正待搀扶,慕濯已先一步接手,揽着她的腰一同离开。

    视线相触,两人悄无声息地交换眼神,慕濯微微颔首,时缨顿时进入状态,双目半阖,将大半重量倾注在他的臂弯,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后院走去。

    荣昌王冷不丁看到两人的背影,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这侄媳,酒量也太差,还不如我。”

    家仆笑着奉承道:“殿下千杯不醉,岂是岐王妃一个小娘子能比。”

    “你懂什么。”荣昌王低头凝视杯中琥珀色的液体,“我认识一个酒量颇好的小娘子,还答应要陪她喝一辈子,可是……可是她……我……”

    他没有再说下去,有什么滴入酒中,泛起一串涟漪。

    “老了,我也老了。”他幽幽叹道,“很快,我就会见到她了。”

    另一边。

    卫王悻悻地走着,孟大郎在旁作陪,担心隔墙有耳,皆是沉默无言。

    荣昌王府仅有两位主子,故而仆从婢女也不多,偌大的宅邸不乏空旷之处,远离灯火辉煌、人声鼎沸,愈发显得环境清幽。

    卫王方才一时气急,但知晓轻重,并未拂袖而去,只以醒酒为由,和孟大郎结伴在府中遛弯。

    身后,王府的婢女不近不远地跟着,卫王懒得找麻烦,索性随她们去。

    横竖他也不会在这种地方与孟大郎谈私事,无所谓避嫌。

    荣昌王的爵位摆在那,王府自是一派富丽堂皇,卫王沿途观察结构布局,想着自己还有座新建的别业待收拾,不如参照一下此宅的可取之处。

    念及此,他的心情稍许缓和了些。

    罢了,有什么可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