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侍和宫人们的哭喊混杂在一起,护卫们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不知为何袭击他们的竟是自己人,穿着灵州驻军的盔甲,冒着漫天雨水直奔而来。
同行的北夏使臣也有些愣怔,但很快镇定下来,佯作害怕,瑟缩在车中,等候接应。
他们收到消息,国师率军亲征,企图攻击和亲队伍,嫁祸给灵州,引得南梁内斗,再以南梁皇帝诚意不足为由悍然开战。
杀喊声渐近,他们相视而笑,赞叹国师妙计如神。
突然,有人觉出几分不妙,撩开车帘一看,才发现另一支人马从山林间杀出,与袭击者缠斗在一起,没多久,己方寡不敌众,飞快逃离,却被后方赶来的援兵包围。
真正的灵州守军杀到,冲入和亲队伍,将他们这些北夏使臣的车驾圈在了中央。
那人颤抖着收回手,如烂泥般瘫倒在车厢内。
与此同时。
萧成安策马行至慕濯身边,禀报道:“殿下,没有发现北夏国师的行踪。”
慕濯环视四周,目光停留在一处山坳,当机立断道:“萧将军,你带两支小队跟我来,那里应当还藏着后手。”
“是!”萧成安应道,蓦然发现地面汇聚的雨水中夹杂着一缕血迹,心中一惊,正待询问,慕濯已转身打马离开。他也来不及再犹豫,连忙下令,带领两队人马紧随而至。
北夏的弓/弩手藏身在地势较高的一处山坳间,积水蔓延,他们半个身子已浸泡其中。
这一趟,国师做了万全准备,如果消息不慎走漏,或是被南梁侦查到端倪,灵州定会出兵,他们埋伏在此,便是为了应对这种情况,待朔方军现身,即可万箭齐发,令他们伤亡惨重。
果然不出所料,他们的前锋刚一出击,尚未靠近宣华公主的车驾,就被半道冲出的朔方军拦截,对方似乎也早有准备,人多势众,他们的兵马不敌,死的死伤的伤,其余被俘虏,算是悉数折在了里面。
国师却面色沉静,迟迟未曾下达撤退的指令,此处不宜久留,南梁的和亲队伍和灵州守军定会先行下山避雨,这里是必经之地,只要他们再往前走一点,就会被箭雨射成筛子。
积水仍在上涨,有人已经拿不稳弓/弩,胳膊开始颤抖。
左右禁不住侧目,突然,血花四溅,那人的头颅滚落在水中,整个扑倒,转瞬被水淹没。
“废物。”国师低沉沙哑的嗓音阴恻恻地掠过,刀刃滴血,立时被雨水冲刷干净。
众人噤若寒蝉,忙不迭绷直身子,打起十二万分精神,生怕步同伴的后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