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珠转过头,发现陆慎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那双黑色的瞳仁里尽是恍惚茫然。
“是啊,元宵节来了。”阿珠点头轻声回道。
“呵呵……又要过节了。”他突然笑了起来,声音里有说不出的凄凉,“又是一个人过节……”
“一个人过节好冷……好疼……”他低声呢喃。
“我好疼……好疼……母妃你在哪里,……为什么要扔下我一个人……”他的目光发愣,嘴里喃喃地念道,“不要扔下我好不好,阿祈已经是个有用的人了……”
听到这里,阿珠忽然就红了眼眶,忍不住扑到榻前抱住了他:“督主,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啊,阿珠陪着你,陪着你就不冷了…”阿珠紧紧抱着陆慎哽咽道,“督主,我一定替你找到解药,找到解药你就不会疼了!”
那时阿珠只顾着扑上去,却忽略了陆慎口中喃喃念道的那句“母后。”
……
“她招了吗?”谢兰安坐在狱牢外的椅上,神色有些漫不经心。
一锦衣卫摇头:“大人,她晕过去了。”
谢兰安闻言眉头微挑,脸上浮现一丝玩味,起身进了身后的狱牢。
女子被绑在木架上,浑身已被鞭子打得遍体鳞伤,面色惨白,已然晕厥。
里头审问的几名锦衣卫见谢兰安过来,连忙拱手行礼。
“谢大人。”
谢兰安冷睨了一眼昏厥的女子:“泼醒她。”
“是。”锦衣卫颔首,立刻从牢外提了一桶冷水过来。
正是寒冬时节,水冰刺的入骨。
“哗!”一桶冰水朝着木架上昏厥的女子迎面泼了过去。
“唔…”唯月冻得一哆嗦,只觉身上的伤口又刺又痛。
望着面前女子毫无血色的脸,谢兰安哂笑,“醒了?”
唯月抬眸望了一眼面前那张恶劣的俊容,又别过了脸去。
“怎么?还是不愿招?”谢兰安挑眉,眼中划过一丝冷笑,“没想到你还是个硬骨头。”
见女子一声不吭,谢兰安笑了笑。
“不过自诏狱设立,就没有我们北镇抚司撬不开的嘴。”
“再硬的骨头也敌不过诏狱的十八刑。”
“若是你想见识见识,我不介意让你都试一遍。”谢兰安凑到唯月的耳边,嗓音阴沉,捏住了女子纤巧的下巴,狭长的狐狸眼盯着面前的少女。
“如今不过就吃了一顿鞭子,小娘子便成了这幅鬼样子,若是剥下小娘子你这雪白的皮囊,那场面想必也很有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