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芙:“……”她是不是应该回避一下。
这时,吱吱发自内心道:“太蠢了。”
太妃望向她,温柔一笑:“吱吱这是何意呀?”
吱吱认真道:“殉情真是太蠢了,活着不好么?有好吃的,好玩的,好好的性命为何不珍惜?干娘觉得呢?”
太妃怔然了一下,她从前只听旁人说,她那个死男人太可怜,却是第一次有人说他太蠢。
“哈哈哈哈!对对对!就是太蠢了!蠢货啊!”太妃仰面大笑,好不快活。
那个蠢货,她才不怀念!
吱吱也跟着大笑。
白屠觉得,自己跟这个家格格不入。
他如此心善、体贴、美好,母亲与义妹却是心狠无情的。
*
如此这般过去了几日,一切看上去似乎风平浪静。
这一天是沈夫人的头七,也是下葬的日子。
晓芙对沈夫人的死,心存歉疚。
她心中隐隐不安,但又不敢深想。
沈夫人的死,对兄长的打击很大,晓芙怎么都不会相信她自己的揣度。
等到沈家人离去,晓芙才去墓地祭拜。
秋风寒骨,黄昏将近,落日的余晖宛若橘色绸缎,笼在广袤的旷野之上。
晓芙站在沈夫人的墓前,对沈夫人的病发百思不得其解,但她不敢告知都督大人,可若是什么都不说,她又心中有愧,备受良心谴责。
祖父常教她,学医就是为了治病救人。
“夫人……”晓芙唤了一声。
身后投来一道暗影,晓芙转过身,正好对上了沈严布满血丝的眸,她吃了一惊。
沈严仿佛在七日之内瘦脱了相。除却清瘦之外,面容憔悴沧桑,下巴遍布胡渣,头发已全白,尤其是那双深邃的眼,像是一口古井,失了一切生机,里面暗淡一片,藏着无尽头的深渊。
“……都督大人?”晓芙后退了一步。
沈严一把握住她的手腕,语气凄冷平和:“孙姑娘,你既然来了,就别走了。”
晓芙被吓到了,她看得出来,都督大人的这双眼睛仿佛是要拉着世间万物,一起沉沦。
晓芙:“都督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沈严目光空洞,望向了墓碑:“内人身子孱弱,我不放心她一个人在那边,等到今晚子时,我送你过去陪她,有你在,她在那边也能有个郎中照应。”
晓芙:“……!!!”
*
入夜之后,晓芙没有归来,不过她每次出门,白屠都会派人在后面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