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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斓越说越急:“可是……”

    王管家一脸疑惑,斜着眼问:“阿斓小姐难不成还有什么不好开口的事?”

    宏毅也道:“夫人只管吩咐,宏毅自当效劳。”

    秋斓顿时语塞,一时有口难言,当真说不出什么能瞒过去的理由。

    此等大事迫在眉睫,隐约关系科举,搞不好会惹上杀身之祸,自然是不能在秋府里说漏一句半句,再万一牵连到替嫁的事情,阿爹阿娘也容易被问罪。

    秋斓左右为难,可再加权衡之后,她终究是走不开说不明,只好先跟宏毅上车出城。

    马车一路颠出城回到别庄,秋斓忧心忡忡的表情毫未得到缓解。

    好在除过满庆儿,秋斓的情绪也不大惹别人注意。

    天色已然擦黑,秋斓带满庆儿如同往常一样回了屋子。

    秋斓沈昭虽是新婚,但沈昭病情反复自然无法同床,故而眼下还是分房睡得。

    如今秋斓虽然安置得早,可人却翻来覆去地无法安睡。

    满庆儿便也只好凑在榻边安慰:“老爷夫人吉人自有天相,小姐别太担心。”

    “离秋闱还久着呢。”

    “大不了我们明日一早再下山去,他们知道这事,就肯定能做准备,哪怕告到刑部衙门去,也决不轻饶了那些腌臜败类。”

    秋斓朝床沿边转个身:“可我们一出门,宏毅免不得又要来问。”

    “满庆儿,这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满庆略作思索:“不妨事,我前日发现院后有棵榆树。”

    “咱们趁着天亮之前顺那棵树翻墙出去,这样就神不知鬼不觉了。”

    秋斓一听也来了劲,索性合着毯子坐起身:“我想起来了,是有一棵。”

    她又回忆了片刻,声音里还多出点笃定来:“不难爬,我们天不亮就偷偷走,肯定谁也不知道。”

    这么一说,秋斓的精神头一下子越发足了。

    她再床上翻来覆去,只觉得这个夜晚过得实在是太过漫长。

    山里不似城中,总还有些隐隐约约的打更梆子声,能推算推算距离天亮的时间。秋斓觉得如今的自己好像一块木头,只能干躺在床上等晨光。

    也不知是熬了多少时间过去,天角总算是多出一隙微光。

    秋斓连忙鲤鱼打挺,只钻下床拿着衣裳草草套了便急着快步往外。

    树在后院,离下人们的居所极近。

    秋斓蹑手蹑脚地走在前头,满庆儿随在她身后,生怕会有动静惹出其他麻烦来。

    别庄的榆树一看就长得有些年头,已经是合抱的大树了,眼下还是春天,整棵树枝繁叶茂绿芽抽新。

    爬树难不住秋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