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进得东西多,每次也只吃小口,绝不狼吞虎咽,嘴里更不可能吃出一丝一毫声响。
秋斓看着,只觉得大户人家果然和街头巷尾的那些糙汉不一样得很,横竖让人心生欢喜。
榆钱饭吃了大半碗,她又用小叉扎酸野给沈昭尝。
只见沈昭轻咬,果肉清脆泠然溢出声响。
酸辣鲜甜一时间全都涌来。
沈昭眸光一顿:“这是……”
秋斓见自己终于在沈昭面前做了回夫子,于是得意洋洋地咧起嘴角:“原来世子也有不知道的。”
“这是酸野,给你尝尝鲜,只是这东西口味重,你又病着,两三口就好,不能吃多。”
沈昭笑而未言。
酸野自然是个新奇东西,翻遍南城北城也不会有售卖酸野的铺子。因为它绝非京城所有,本都该是滇南一带的吃食。
沈昭慢条斯理把东西咽了,才缓缓开口:“的确爽脆。”
“夫人不愧是出自秋家的名门贵女,果然心灵手巧。”
秋斓心中生喜,自顾自想了想,脸上便也露着明晃晃的笑意:“我学过的东西可多了。”
“只要你肯好好养病,日后我慢慢做予你吃。”
沈昭泠然:“如此甚好。”
他又道:“药的事有宏毅,你先不必挂心,日后有结果再慢慢跟你说。”
“今儿得先借你的满庆儿留一步,将这打翻的药碗汤汁打理干净。”
秋斓听得出沈昭话里的意思,转身欲走,又忍不住嘱咐:“那你千万小心些。”
沈昭弯着眉眼,拿秋斓打趣道:“你就这么舍不得我死?”
“你……”秋斓吃了瘪,顿时撇撇嘴,“活命便是了,扯我做什么?”
言罢,她扭头便直出门去。
这头满庆儿正疑惑世子为何会独独将自己留下,便见沈昭的视线缓缓挪到了她身上。
似乎只在这一瞬之间,沈昭弯着的眉眼平复下来。
他随意朝满庆儿勾勾手:“你来。”
满庆儿依言毕恭毕敬走到床边,正要伸手捡起落在地上的碎瓷,沈昭便先问道:“宏毅说夫人下厨,你帮忙最多,看来你的手艺也不错?”
满庆儿慢慢打量一眼沈昭的神色,又像被灼到似的连忙收回视线:“回世子的话,满庆儿手粗脚笨的,平日也只能帮小姐打打下手。”
“也不过都是日常跟着小姐,熟能生巧而已。”
沈昭又问:“原来如此,可我记得先前夫人说,厨艺是秋大夫人教给你们两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