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决不能看着你有事,实在不成你日后……”
沈昭浅声道:“心领了,没必要。”
朱嘉煜撇撇嘴,上前两步不见外地勾住沈昭的肩,压低声音语重心长道:“小王八犊子,你怎么跟我说话呢?”
“你看,你爹中风,我爹宠妾。咱们都是爹不疼娘不爱,总被继母搞虐待的可怜人,我不忍心看你走上歧途,这是人之常情。”
沈昭面无表情把自己肩上的手拨下身去:“我是说不劳你这狗东西费心,我自有人照顾。”
“留点力气,对付你的三皇弟去。”
朱嘉煜一愣:“有人照顾?”
他顿时把视线转向宏毅,又忍不住摇摇头:“咱们一帮糙大老爷们,做这种细活恐怕不太成吧。”
宏毅这才拱拱手:“殿下容禀,我们爷所言非虚。”
“别庄里确有夫人主事。”
朱嘉煜摩挲着食指,沉声揶揄道:“夫人?秋泰曾家那个?照顾你?”
“我看是想照顾死你?”
沈昭唇边弯起丁点弧度:“我心里有数。”
“别在这扯闲篇,你专门出宫,总不至于就是来告诫我这点事。”
“说正经事。”
朱嘉煜无奈笑着点点头:“无甚,就是听闻你叫宏毅捞了个上京来告御状的书生。”
“你这是准备要干什么?”
沈昭目光微沉:“秋泰曾掺和舞弊干扰科举,十几年想来也收过不少好处。”
“书生被害得家破人亡,告一告也是人之常情。”
朱嘉煜挑眉,手指又微微摩挲几下:“我说你是不是也太不讲情面了点。”
“秋泰曾可是你老丈人,跟小关氏是真真的亲家,你就拿他第一个开刀?”
沈昭凤眸微眯,唇边带着几不可见的笑意:“皇上次次动心思想废你这太子的时候,可曾对你讲过情面?”
太子无可奈何地笑着点点头:“我这太子当的,可真是没劲透了。”
“我怎么命这么苦,半点不像三弟朱嘉灼,天生就有个能吹枕边风还受宠的皇贵妃亲娘。”
沈昭神色淡淡:“科举关乎国本,陛下最恨舞弊之事。”
“所以这次就算是和关家姐妹沾了关系,只要舞弊的证据被扯出来,事情就必然不会止于小风小浪。”
“秋泰曾攀着小关氏已经是天长日久了,他身边能牵连到的,几乎都是关氏姐妹的人。这次就算动不到三皇子的根基,也能给他们个切肤之痛。”
“你只要装好大尾巴狼,下马的人与我们而言自然是多多益善,拿他开刀不正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