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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而秋泰曾虽还心有不甘,但却担心窦威会先他一步,只好如实交待:“只有一事我知,是先父在时,因着家弟连考连中,想多给家弟些磋磨,因此专门托当时刚进翰林院的窦威在乡试里动手,弃过家弟的两科卷子。”

    “因着是弃卷,不是往常舞弊稽查的冒用夹带和替考,故而也一直没有被人发觉。”

    “后来窦威怕家弟高中后因私报复,所以才连年弃用,点墨污卷使得卷子作废,又或者是誊抄朱卷时易字改句,想方设法的阻挠家弟高中。”

    “总之这些事全都是窦威一手做的,我只知情,可却毫无参与。”

    沈昭听得笑出声来:“秋侍郎,事到如今,还当我们是傻子?”

    “你说既是秋阁老吩咐弃了卷子,窦威又怎么会怕因私报复?”

    “难不成窦威是闲来无事,专给自己找了几十年的险冒一冒?”

    秋泰曾皱起眉头:“你们若是不信,那我也没办法。”

    “能说的我都说了。”

    沈昭又道:“既然是这样,我看我们还是直接找窦大人问问清楚得好。”

    秋泰曾嘴角一颤:“等等,其实……”

    “当初是窦威说,家弟卷子弃了也是白弃,可惜一手好文采,不如就将那卷子换给我。”

    “我是听信了窦威的谗言才一时鬼迷心窍,后来他怕家弟文采卓著引人注意,若是再中,难免牵扯出先前换过卷子的事,我还知道窦威收受贿赂做的好几次这种事,都是他干的。”

    沈昭听着秋泰曾供完了几个人名,随即把机弩狠狠朝秋泰曾的眉心一戳:“啪。”

    秋泰曾顿时大惊失色,瘫坐在地上,这才发觉声响不是机弩出箭的声音,只是沈昭故意随口发出而已,他这才松下一口气。

    沈昭看着他后知后觉,方又嗤笑两声:“秋泰曾,冒名顶替充人功名,还想害残人家断了人家科举路子。”

    “你可真是个王八蛋。”

    秋泰曾的供状写了满满一纸,誊有三份。

    宏毅直接干脆捏着秋泰曾的手指划一刀,合着血让秋泰曾挨个按手印。

    秋泰曾知大势已去,能说的全已经吐了个干净,于是也不再反抗,老老实实地认罪画押。

    沈昭见审讯已成多留无益,于是朝宏毅使个眼色。

    元令随即将秋泰曾的私生子重新套回麻袋,又将牢门重新锁闭。

    沈昭下意识活动活动手腕,嘱咐宏毅说:“三份罪供一份留刑部,一份送锦衣卫,还有一份交在殿下手里。”

    “速办。”

    宏毅领了命,一行人正要出刑部的大门,迎面便撞见东厂的番子开路,引着督公齐灏朝大狱里走。

    沈昭随即带人让路,自觉往边上一靠,却不想抬眼睨向齐灏背影时,忽见齐灏蹙着眉回过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