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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北的鼓街是条主道,前些日子因着宁定楼出了意外纷纷降租,但个把日子一过,人流便又陆续变多。

    店里早早酵了浆水做饮子和凉面,但日久不免得品种单一了些。

    故而秋母先前便趁手一起酵了几罐酸汤,红的白的都有。

    秋斓才一到家,红酸汤已然出坛了。

    红酸汤入坛酵时便加过番柿,故而出坛时鲜红清香,远远就能闻到一股酸香味。

    秋母早晨便磨米浆烫好切作食指宽的扁粉,只等有人点一碗酸汤米粉,便将米粉同新切的豆腐皮,小油菜,嫰豆芽一起煮了,肯加些钱还能放些鸡肉吃碗荤的。

    等粉和配菜悉数煮熟,只一股脑放进碗里,再浇勺红酸汤,便是引人食指大动的酸汤米粉。

    夏季本就天气炎热。

    一碗酸汤米粉劲道顺滑,酸味醇厚,番柿又伴酸带甜味道奇特。

    地道的酸香浓香醇厚,经过调料精心调和,便能让人胃口大开。

    浆水酸得清淡,红酸汤却能一反这种简单透亮,用一种霸道的姿态为所有食材渡上浓郁香气。

    酸也要分门别类,圆面扁粉各有千秋。在秋家的小店里,食客能循着自己的爱好吃到舒心。

    德良身子硬朗不少,一早就在店里帮着烫粉了。

    宁定楼前人来人往,免不得还有在酒楼里喝多了图着一碗酸汤来解酒的。

    店里的米粉都薄透韧道,一烫就热,两面蘸上酸汤极其入味。

    德良也是熟能生巧,烫粉已经烫得游刃有余。

    她在店前见秋斓和满庆儿回来,忙不迭将人迎进门来。

    “你们午饭吃过了?要不要烫碗酸汤粉吃?”

    “我这手艺如今可不是盖的了。”

    “阿姊可莫再说了。”秋斓见德良拿着筷子说得喜自心发,自己便也高兴,“你做女红已经是我学不来的,如今连下厨也精通完,我什么都比不过阿姊了。”

    德良听得直笑:“你是不是偷吃阿娘的玫瑰蜜吃多了?说话甜得腻。”

    秋斓正想再回句话,见店里头忽来了客人,便示意德良先忙。

    来人点了碗酸汤粉,德良正将碗端去,那人就借着这功夫结结实实揩了德良的手一把。

    德良一惊,碗便狠狠一晃,溅了些酸汤出来。

    那人倒也不急,就狞笑着问:“你们这粉嫩不嫩?”

    “早晨新做的,自然嫩。”德良埋头擦桌子,便也不曾多心。

    话音还没落,德良的手便囫囵让人抓住又摸了一把:“我看再怎么也没你的手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