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七八个人,全死了?”
“就那么片刻功夫,沈昭当真能有那么大能耐?”
另一旁应声的也是个熟嗓子,再仔细一辨,沈昭也认出那合该是母亲最宠信的大丫鬟巧儿。
“听说都是世子身边那个叫宏毅的杀的。”
“奴儿瞧着,那个叫宏毅的,才是个真真的麻烦东西。不知夫人可曾听说过边军曾经有个‘鲜衣喋血刀’,据说那人便可以一敌百。”
“世子身边的宏毅便是自边军跟来,说不定他就是那个什么‘喋血刀’。”
屋里头的小关氏默了默:“难怪当初沈昭只伤了右手却没能死成,原是身边还有个这么厉害的人保着。”
“从前我倒是大意,怎么也没想到这一出。”
“如今沈昭就在眼皮子底下,管他是真病还是假病,你便日日往他屋里头送药,看着他喝下去。”
“这是国公府内院,那个宏毅总没由头再端白见红的。千万记得送药的时候好好瞧瞧,看看沈昭人后是不是也一脸死相。”
“沈昭若是装的病不肯喝,那便说他不事双亲,闻得国公爷中风,借病遁逃。到时候他德行有亏,怎么也要把他从世子的位置上拉下来。”
巧儿忙不迭朝小关氏答应下来,而后又道:“奴儿今晚就送去。”
沈晖听得皱了眉头。
他从小到大一路顺风顺水,没想过是内里会有这么多他不知情的事。
父亲中风,兄长重病。
沈晖觉得那国公的位子过不了几年横竖要轮到自己头上,到时候既不必读书,也不必天天再早起进宫。
他不求什么作为,只要和他昔日的纨绔亲亲爹一样,闲闲散散当个国公爷,跟狐朋狗友们吃喝玩乐就挺好。
不管如何,他都没觉得该和杀人扯上关系。
沈晖愣得出神,巧儿却已经从屋里退出来。
冷不丁撞上沈晖的面儿,巧儿忙掩些笑意:“晖哥儿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不进门?”
“哥儿快进去吧,夫人都等久了。”
沈晖却不待见巧儿的笑脸,只声问:“你干什么去?”
巧儿微愣,忙又酿出点更深的笑:“自是瞧瞧世子和少夫人要不要帮忙打点,再瞧瞧国公爷的药熬得如何了。”
沈晖正想再问,屋里的小关氏约摸也听见了声响,忽唤了他一声,这才将他不情不愿地喊进屋。
沈晖自顾自找椅子担着条腿坐了,冷着个脸,也不瞧小关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