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家大宅都赏给老爷了,我虽没什么本事,但总还能替老爷管着宅子,您行行好,叫我见老爷一面吧。”
秋斓便也不掩饰自己的厌恶,只冷声道:“便是让王管家见了我阿爹又能怎么样?还让王管家再像去年似的冷言冷语进我家去讽我阿爹阿姊不成?”
“你这人参再名贵我们家也用不上,你还是带好请回吧,免得再闹下去我阿爹再给你上鸡毛掸子,那不好看。”
鼓街是闹市,街面上一贯人来人往。
这番哭闹不休的场景引得众人纷纷驻足围观起来。
秋斓看着他如今这咄咄逼人的样子,心下的讨厌只增不减,她转个身去瞄人,只想喊店里小二将王管家从门口拖走。
“这参是我这么些年为秋家当牛做马才攒下来的全部身家,阿斓小姐要是再不给条活路,那就是逼我血溅鼓街,只有一死了。”他说得痛哭流涕,仍旧在秋斓面前不肯松口,“我也不是诚心不让阿斓小姐你们做生意,可你们如今飞黄腾达,不能把别人往死里逼。”
原本始终默不作声的沈昭听得这话,忽发出一声轻轻的嗤笑,紧接着便将手扶上腰侧的刀柄。
一旁的王管家还挡在秋斓面前死缠烂打地叫嚷:“阿斓小姐,求你了,让我再见见老爷……”
沈昭不紧不慢走去秋斓身侧,半句话也不多说,只飞起便是一脚,径直踢在王管家身上。
王管家都来不及惊呼,登时便像个球似的,骨碌碌地去了街边。
还不等王管家回过神,沈昭又抽出腰侧的雁翎刀,电石火光之间刀尖便已经从王管家眼前没入地面。
“饶命……”王管家哑了声。
他连忙后知后觉往前瞧,只见刀尖不偏不倚贴着他伏地的手指缝贯地,那刀刃锋利无比,若是差一丝一毫,只怕他眼下已是废了只手。
沈昭满眼蔑然地睨着王管家,好似看着一团脏泥,他薄唇轻启道:“你不是想见老爷么?”
“见吧,这是你开了刃的老爷。”
刀刃的寒光反在王管家面儿上,明明是春日的黄昏,他却被惊得犹如跌入三九冰窟。
王管家身上顿时腻满冷汗,他不由自主地微微发起抖,话也不会说了,只知道一叠声地喊“饶命”。
“想死还喊什么饶命?”沈昭抓着刀柄的手微紧,蹲下身子轻扇两下王管家的脸,“你是个什么东西?也配得上阿斓逼你去死?”
“既然那么不想要命,那倒巧了。”
“点天灯也好,洗热澡也罢,我这有的是给人的死法。”
沈昭说着刀刃翻转,带着死意的寒光又一次反在王管家面儿上。
王管家被吓得目瞪口呆。
沈昭嘴里的那些酷刑他不是没听过。
所谓点天灯是要在脑袋上开窟窿灌灯油进去,再用火把那灯油熬干,洗热澡则更简单直接,用大瓮添水架上火烧,将人放进去活活煮死算完。没有一个算是好死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