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要寻死是假的,只是为了逼着秋家再收他作管家。可眼前这刀却是真的,沈昭心狠手辣更是真的,耍横他虽手到擒来,可是撞到沈昭手里,他这就是小巫见大巫。
王管家一屁股墩坐在地上,鼻涕眼泪糊了满脸:“世子爷,饶命,您饶命。”
“我是猪油蒙了心。”
他嘴里含含糊糊,动作倒是不见半点磨蹭,连滚带爬抱住他装了山参的盒子逃也似的灰溜溜跑远。
秋斓也被沈昭那当街抽刀的举动怔住,这下才终于缓缓回过神,忙不迭先驱散看热闹的人群,而后才注视着沈昭不言不语将刀销回刀鞘。
她轻轻皱起眉,从沈昭身上察觉到一丝不悦。
“阿昭,你……”
这是怎么了?
“无事,先进门再说。”方才还凶神恶煞的沈昭登时从善如流浅浅应声,又拍拍秋斓的发顶以示安抚。
“好。”秋斓也点点头,“茶都沏好了,我们进去说。”
秋斓扣着沈昭的手,与他十指相交,朝着沈昭喋喋不休,好似有说不完的话。
“陛下把秋府赐还给阿爹了,想来那王管家定是瞧见官府去撤了封条才寻来还想做回昔日大管家的。”
“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们一起去别庄薅榆钱儿好不好?我蒸给你吃。”
“陛下还点阿爹随猎,思河围猎到底是什么?阿昭从前去过没有?”
沈昭嗤笑:“紫禁城里头总待着也会腻味,总得去那山里野地留上几天,吃吃野味山珍,看看山桃黄花。”
“不过……”
秋斓挑眉:“不过怎么?”
“会很危险。”沈昭慢条斯理地把玩着秋斓的手指,“至少这一次很危险。”
“大关氏比林子里的老虎还要蠢蠢欲动,三年前他们害杀循王,如今只怕是要毫无顾忌地借这契机朝着殿下下手。”
秋斓哑然,呆滞地瞧向沈昭。
沈昭说有事,那恐怕当真是大事。
“别怕,殿下和我自有详尽对策。”沈昭轻描淡写,“何况大关氏身边还有个暗桩,这一次她绝不会再那么容易得逞。”
“不过这次围猎还是险之又险,虽然家眷们大都留在山下的大营中,但你们终究还是不去我才能真正安心。”
“可阿爹随行是陛下钦点的,我也……”秋斓喏喏,“看来去的人越少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