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苍廉见他犹豫:“怎么了?还有事?”
何唯仁汗湿透背,冒着触怒解苍廉的风险开口:“世子当真舍得?”
解苍廉哑然失笑:“有何不舍?大丈夫何患无妻?”
何唯仁松了口气:“世子能舍弃这虚伪女子,可见您才是大丈夫。那魏氏呢?”
既然不急着给魏珺瑶腾位置,魏氏也暂时不必死了。
她突然暴毙,陛下总归不满。
解苍廉:“不必管了,区区蝼蚁,随她去吧。”
说这话时,解苍廉下意识看向院中。
叶铮铮虽然口口声声说,要挽回他这个“夫君”的心,可却总是有些随性之举。
既不温柔,也不可人,更不顺从。
解苍廉始终觉得,她就像一株野草,贸贸然落在了金雕玉砌的高阁上。
野草不知从哪里拔了几根茅草,折了一只蜻蜓,提着草绳,在院子里摇来摇去。
解苍廉:“……”
什么玩意儿!
乡下蠢妇,哼!
解苍廉:“绯叶,进来。”
绯叶提着食篮,轻轻擦拭额上沁出的汗珠,姿态娴雅、美丽。
解苍廉看她好几眼,洗洗眼睛。
就连他身边的通房丫头,都比魏氏有风范。
绯叶柔声道:“爷,这是夫人亲自炖的老参鹿茸鸡丝汤,您趁热用一些。”
一听到老参,解苍廉胃中反酸,有点想吐,勉强忍住。
“你先放着,我一会儿再喝。”
绯叶一向温柔,只软软劝说:“送汤来的嬷嬷还在院中呢。虽没说什么,但大抵是夫人不放心,她才多等一会,瞧着您把汤喝了,她好去回话。”
解苍廉皱眉:“拿来吧。”
他喉间还有之前吐出来的参味,强行压了压,一口把参汤硬灌下肚。
解苍廉一向不用蜜饯,但参的味道太重,他含了一个酸梅压压,终于没忍住,一口把刚才喝的汤药全给吐了。
绯叶脸色雪白,起身就要去叫大夫,被解苍廉牢牢握住。
“去回话,就说我喝了,不要惊动夫人。”
绯叶哪里敢:“可是,您今日都吐好几回了,我要敢不报,夫人会打死我的。”
解苍廉把她拉住:“偷偷去叫大夫来。”
绯叶含着眼泪跑出去,不一会儿,叶铮铮捏着鼻子进来,闻了闻房中的气味,端起杯盏,在里面吐了口水。
叶铮铮按住解苍廉,硬给他灌了进去。
解苍廉恶心的要命,胃里排山倒海,趴在床边,吐的干干净净,连酸水都吐出来了。
叶铮铮:“你好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