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有一次,有人识破过一个胆敢假扮白茉莉,四处招摇撞骗的姑娘。那人飞鸽传书告予本尊, 白茉莉便不远千里,应邀来看。她不许旁人动她,彻夜赶路,把随她而走的柳和静也甩出十几里地。
然而见到真人,白茉莉却大失所望。
那姑娘的真容与她不过三四分相似,只因易容乔装的手法高超,一番涂抹,才相像了个七七八八。她心有不甘,给姑娘穿她的衣服,一举一动教姑娘模仿她的举止,待到柳和静赶来,她便让姑娘前去接应。她跟姑娘允诺,若是三句话内柳和静没有发觉换了人, 她就放她一马。
可柳和静是何许人,他自小与白茉莉接触, 多有往来,单听姑娘行走时的气息稳态,他就知她不是正主。柳和静轻易地戳破了假象,白茉莉就笑吟吟地看他半晌,责备地说:“你要害死白茉莉了,你满意了?”
这话说得似明似暗,柳和静不由多想了许多,勉强争辩:“我怎么害了你?”
白茉莉说:“你发现她是假扮的,她失败,我就得杀她性命。她的死,可不就是你的过错?”她还毫不留情地说,“三请令也都已经给了姑娘。这令牌能迷你的魂,勾你的窍, 你竟还能觉察出她不是白茉莉?你怕存心就要害死她吧?!”
柳和静不悦,皱眉瞪她。
白茉莉也不高兴,一脚踹他的膝盖上,压着他半跪在她面前,道:“都怪你,你去屋里杀了‘我’吧。”
柳和静挣脱她的钳制,最终也没有动手。他只一脸冷漠地看着那姑娘哀求她,心里想着:总有一天,桀骜如白茉莉,也要这般向他服软才好。
他定会让她追悔莫及。
这话柳和静在心中复述一遍,心口犹如燃起一簇火, 生生灼烧着他。烧得他疼, 眼眶发干,他狠狠瞪她,看她柔声细语地和白南说完,转而漠然地让他闭嘴。
他做什么都讨不了她的欢心,他多说的话只会引来她的厌恶。即使他为了她甘愿背弃柳家, 她却也对他不屑一顾。好狠的心啊,白茉莉,柳和静暗地咬紧了牙,她会后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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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南的中原话学得缺斤少两,表达能力有限,她磕磕巴巴地说上两句,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讲了什么, 可看白茉莉,一副听懂了的样子,甚至极配合地认真思考起来。
“在想、什么?”白南诧异。
“发、发呆。”白茉莉模仿她说话。
白南也有话说得流利,比如:“臭妹妹!”
白南无奈,向蟹目溅求助,脱口而出一连串的西域话。
白茉莉被冷落,捏她的脸颊肉。
白南被捏成嘟嘴巴,就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