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兰初入宫不久,因性子随和,为人机灵而广受瞩目,却亦因此锋芒过露,备受旁人私下揣度。
一次,费忠仁欲找两名颇具姿色且懂得察言观色的女子,去引诱承奚王。于是,巧兰与另一宫女就着严寒的天,身着透纱,在湖边搔首弄姿。不料,承奚王目不斜视,毫无东西,此二人事败便被轰去了太子宫行事,将功补过,意在以色留下太子,以防他出席稍后的夜宴,阻碍东宫家与南云王联姻的好事。
巧兰本心生惧意,却在临幸后生了旁的心思:与其终身为奴为婢,不如釜底抽薪。
不料太子玩过便忘,别说侧妃,她连个妾侍名分都未得到,心里懊恼更受其他宫女一番鄙视,生怕沦落到与小太监对石的地步,难免怨怼。
皇上,高攀不上;阉人,巧兰自认可人,姿色尚可,自是不愿屈就;且自那以后,巧兰也有幸被唤侍寝,温床暖枕,对象又是太子身份,自然比值夜侍候主子来的顺心,几次之后便暗自许愿,定要摆脱奴籍,上位为主。
而后,凤兮以景姑姑的身份出现,令巧兰有了良机。
太子有意探凤兮的底,更要觅个会办事的自己人,巧兰自请,遂以送衣为名接近凤兮。却不想,凤兮在此之前,便亲眼见到巧兰于清晨从太子房中摸出,衣衫不整,行迹鬼祟匆忙,便洞悉她的身份。于是,凤兮趁此顺水推舟收了巧兰,借巧兰的口松懈奚云浩的戒心,更借她的动向推测奚云浩的想法。
前日深夜,本一心为丞相的巧月急不可耐,巧兰却镇定自若,自此便看出南云王、丞相一派心浮气躁,而奚云浩暂无举动,或许是因李侧妃之事而安分几日,亦或许是暂时对承奚王的威胁松了警惕。
诚然,凤兮此番推敲虽非皆中,方向却大致准确。
南云王、丞相在这日朝堂之上果真失了淡定。
而奚浩帝并非因松了警惕,才暂无指示,一切皆因明斗突发而来,令他措手不及,自顾不暇。
三王初返京朝拜新君,除却汇报这几年封地情况,也应及时表明支持新君的态度。奚浩帝初登基便有意巩固中央集权,借以削弱地方。哪知奚浩帝一提起调兵入京加强京师兵防一事,北疆王、南溪王皆支支吾吾,自是不愿夺自身势力,帮他人做嫁衣。于是,此二王一面道推脱之词行缓兵之策,一面频频与南云王交换眼色,自此便可看出谁人一派。
反观西平王却出人意表,对调兵一事口头爽快答允,却转而呈上一折道:“禀皇上,臣既为臣,自是为朝廷效命,肝脑涂地。然而这几年,臣虽于封地苦做经营,亦难免为朝中赤字亏空一事忧心甚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