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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滚!”

    滚就滚,这次姜麓不再反驳。她麻溜地从他胳膊下钻过去,头也不回地夺门而出,生怕再惹怒那个快要火山喷发的少年。

    一出屋子,恍如劫后余生。

    他们再一次陷入冷战期,连粗神经的赵弈都感觉到自家公子和夫人之间的不对劲。公子对夫人视而不见,夫人也对公子不理不睬。

    陶儿看在眼里,愁在心里。前两天她还想着夫人和公子越发亲近,家里说不定很快会有小主子。如今她哪里还敢想什么小主子,只盼着夫人和公子能和好如初。

    主子们的情绪总是很能感染下人,小河不安地问陶儿,家里是不是出事了。陶儿安慰他说没有事,他并不是很信。干起活来越发卖力,生怕姜麓不要他。

    姜麓打定主意晾一晾秦彦,该干什么干什么。她照旧天天做饭,变着花样弄吃的。只是她越是做得好吃,其他人越是吃得胆颤心惊。

    阮太傅爱吃点心,她饭后都会给他送去。

    阮德说殿下在和大人说话,她便站在房门外等。房内的声音继续继续,听得不是很清楚。她往前几步,大大方方的偷听。

    秦彦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他说:“我已是一介庶人,她跟着我只有吃苦受累的份,我心中实在是愧疚。当初成亲太过仓促,既未循婚聘仪程也没有大礼贺仪,若让我此时稀里糊涂与她圆房,我做不到。我想待日后形势好转再补她一个大婚之礼,名言顺地再次娶她为妻,到时一切水到渠成,才不算辱没她。”

    房内应是一阵沉默,好半天她才听到阮太傅说了一句殿下仁厚。

    姜麓没有想到他说出那番话来,她一直当他是一个青春期的孩子,把他放在与她之前所教过的学生同等的位置。即使他曾经是太子之尊,即使他比她的学生更有气势更复杂,她依然将他当成一个学生看待。

    而今他说出这样的话来,她发现自己之前对他的认知不够。他的担当和他的责任感非一般的青少年能比,他的思想和城府更是让同龄人望尘莫及。

    就冲他说的的话,她决定主动破冰。破冰行动在夜黑风高之时,其实也就是天黑之后。她特意拿了一本书,装作向他请教的样子。

    骄矜的少年看都不看她一眼,视她如空气。

    她磨着牙,“你差不多得了,还有完没完?”

    他这才眼看她,眼神冰冷,“你这是示好的态度?”

    姜麓忍着气,“我哪里不是示好的态度,我都低三下四来问你问题,我的姿态摆得还不够低吗?”

    “那你说,你错哪了?”

    反了天了。

    她还能被他将一军。

    “我错在不应该太在意你,我错在不应该事事为你着想。”

    他别过脸又不看她,她分明没有半点忏悔之意。还在狡辩说在意他为他着想,根本就是嫌他小。

    怪不得说要给他吃鸡子,她好不知羞。

    姜麓若知道他在想什么,必会大喊一声冤枉。小不小的她亲眼所见,她不可能违心贬低。她说的小真的只是他的年纪,年纪才是硬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