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穆絮都近乎要到了茶饭不思的地步,且歌却自个儿来了。
当然,“茶饭不思”也只是桃花翠竹这么认为的。
失落与烦闷就跟变戏法似的,瞬间消散,她的内心也被窃喜所填满,可又不想表现得太过明显,便板着一张脸,对坐在她对面的且歌道:“不知殿下所来是为何事?”
穆絮没有再如在苏州时那样唤她娘子,而是唤她殿下,称谓的改变,多少都让且歌不悦,但也未曾表露,“许耀一案,驸马功不可没,陛下赏赐了些东西,今日空了些,便给驸马拿过来。”
明明就是很寻常的一声“驸马”,且歌往日也是这般唤她的,可现下听来,为何有些莫名的难受?
清浅将书柬交于穆絮,且歌又道:“陛下所赏赐的,皆记在这上头,宅子所处何地,静姝知晓,驸马若得了闲,可与静姝一同去瞧瞧。”
“多谢陛下,多谢殿下!”
穆絮接过后,二人皆没再言语,不仅如此,且歌还将目光落在她身上,久久未离开,她被看得愈发不自在,也不知自己是否是说错了什么话,可仔细想想,她也没说什么呀。
穆絮试探性唤道:“殿下?”
“嗯?”
且歌倒是答应了,可穆絮却更纳闷儿了,且歌这么一直看着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在穆絮即将开口之际,且歌道:“昨日听闻刘氏已派人在城中打听驸马,驸马想作何处理?”
刘氏?
还派人在长安城中打听她?
莫不是想找她算账?
倘若闹大了,她化名穆初源去苏州一事,岂不是会败露?
穆絮道:“全凭殿下做主。”
且歌之所以这么说,不仅仅是为了验证穆絮是否失忆,还为了提醒穆絮,让她先开口,但她也没骗穆絮,刘氏确实派人来了长安城。
且歌久久等不到穆絮将她装失忆一事道出,她道:“没了?”
说且歌是在说刘氏打听她的事儿吧,看起来也不像,穆絮不明白且歌的意思,也不知她所说的是何事,但又见且歌如此严肃,一时竟有些莫名的心虚,同时也是摸不着头脑,即便是真的为了刘氏,也无需如此呀,区区一个刘氏,于且歌而言,不过就是皱了皱眉的事儿。
“恕穆絮愚钝,未能领会殿下的意思,还请殿下赐教。”
“本宫若是记得不错,在未去苏州前,驸马可是失忆了,什么都不记得了,王太医更曾来瞧过,可为何驸马会记得刘氏?还记姜婆婆?记得穆府,记得驸马的娘亲沈夫人,以及在苏州的一切?”且歌看着穆絮,又道:“驸马难道不应该跟本宫好好解释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