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絮与且歌对视,心下不禁一颤,因她看见其眼中带着从未有过的认真。
无需且歌点明,穆絮也知自己早就暴露了,故她在等,等且歌戳穿,而她不知道的是,且歌也在等,等她跟她说实话。
“驸马可是在欺骗本宫?”
此话如一颗巨石,狠狠地砸向她,也给她重重的一击,穆絮呆坐着,竟生出了些悲伤之情,她连否认的力气都没有,毕竟她确实欺骗了且歌,即便事出有因,她又迫于无奈。
穆絮本就没想过能瞒一辈子,且歌聪颖又多疑,哪里会看不出她的破绽,既然都戳穿了,那她也不必再装下去了,“殿下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且歌颔首。
穆絮倒也坦然,“殿下既是都知道了,穆絮愿意接受任何惩罚。”
穆絮本可以将那道圣旨拿出的,毕竟防的便是且歌拿此事找她算账,只要拿出来,不仅不会受罚,她还会恢复自由身,可是她没有,她不想因此跟且歌断了仅有的联系——驸马的身份。
不多说一言为自己开脱,倒还挺敢作敢当的,穆絮这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倒也逗笑了且歌。
且歌不喜人欺骗她是真,可原谅穆絮也是真,她也不是没恼过穆絮骗她,可随着共同相处的日子越多,她想惩罚其的心也愈发淡了,何况在她揭穿时,穆絮没有百般抵赖,也算抵消了她最后的那点恼怒。
穆絮微怔,且歌的转变太快了,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任何惩罚吗?”不等穆絮回答,且歌又道:“真的什么都可以?”
果然!
且歌又哪里会这么容易放过她!
穆絮看着且歌,她的身子紧绷,又不禁往后移了些,只觉得出现在其嘴角的笑容尤为不善,可这话又是她说出来的,说出去的话如泼出去的水,没有收回来的道理,而她也确确实实骗了且歌,她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本宫还未想到怎么惩罚驸马,此事便先给驸马记下,待到本宫想好了,再来找驸马兑现。”
穆絮闻之,松了一口气,虽知躲不过,但能躲过一时也好。
但此时的她却不知,且歌所谓的“惩罚”到底有多过分、多羞耻。
解决好此事后,二人心中如放下了一颗大石头,轻松了不少。
而穆絮的眼前也多了一封信,这次递给她的,是且歌,而非清浅。
穆絮面露疑惑,她接过,信封上面什么都没有,她又看了看且歌,见且歌示意她拆,便更加疑惑了,但也未停下手中的动作。
且歌道:“本宫知驸马并非爱慕钱财之人,这些身外之物,应也不得驸马心,本宫仔细想了一番,想来驸马手中之物,应该才是驸马真正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