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熏着能缓解迷香的药,钟婉悠悠转醒,刚清醒就被身上的伤刺激到了。
“疼啊啊啊啊!!!”
秦姝没看她,动都没动一下。
钟婉抬起手要摸脸,被秦姝中途截下:“不能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夭寿啊,我毁容了!”
秦姝动动嘴唇想说话,钟婉又道:“这还怎么找婆家啊啊啊啊啊啊!”
秦姝:“……”
钟婉把碎成渣的玻璃心勉强粘好,才发现秦姝身边异常的低气压。
“陛下?”
秦姝一言不发走到桌前倒了杯水,仰头灌下去。
钟婉担忧地问:“我的脸还能好吗?”
“不能。”
钟婉嗔道:“陛下!”
“可能会留颜色很淡的疤。”秦姝陈述事实。
钟婉叹息,忽然想起还不知道是谁把她毁容的,愤慨说:“杀千刀的!别让我逮住!毁哪不好居然毁脸!肯定是个丑八怪!”
无知无觉,秦姝喝完了第二杯水,钟婉见状立即道:“陛下!你要替我做主!”
秦姝冷漠道:“要脸干嘛?毁了正好。”
钟婉收声,发现有哪里超出想象:“陛下,你生气别带着我骂啊,您是个明辨是非的人……”
“我不是。”
钟婉噤声,秦姝却收不住话了:“跟着你的人呢?”
“……我茶包散了,让他们先等着,再去买。”
秦姝一团火不知道朝谁发,望了眼懵里懵懂的钟婉,摔门离去。
钟婉一下慌了,坐起来发现身上的伤影响到行动,包着纱布的地方隐隐作痛,让她马上联想到昏迷前在面前爆开的炮竹。
第二天醒来时,秦姝依旧坐在她床边,昨天她醒来后的事情仿佛只是梦境。
钟婉哇地一声哭了,趴在秦姝身上抽抽搭搭地哭。
秦姝似乎比昨天和缓许多,摸了摸她的头发。
“你是不是不要我了!我梦到你把我扔在青州自己回长安了呜呜呜……”
“我是回长安了。”秦姝俯身在她头顶说,“把你扔在这自生自灭。”
闻言钟婉哭得更凶,“你坏蛋呜呜呜呜。”
秦姝沉下脸,“钟婉,你是不是从来不把我说的话放在心上?”
钟婉随手抽条手帕擤鼻涕,火石电光间,她从这样的姿势和秦姝的话中联系到了另一个场景。
尚在宫中时,她被池尚仪用了重刑,秦姝把她抱回去的时候,说她永远不会赶她走,换而言之,也不会把她丢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