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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姝扔给他一纸调令,“国库清查过半,卿可回归大理寺。”

    谢百龄眼皮一跳,知道还有后文,等着她继续说。

    秦姝说:“户部无人可替,先请卿兼任两职。”

    谢百龄:“……”那能发双倍俸禄吗?

    “请问陛下,臣所奏请封地之事?”

    秦姝身体往后靠,“我在位一日,漠北不可动。”

    太子日后也不大可能动亲弟弟,漠北起码能再留两三代。谢百龄也赞同不轻动漠北,“需说服高公。”

    “我来办,削藩一事当朝商议。”

    正说着话,赵嘉敏急匆匆进来,喘着粗气说:“陛下,太师今晨亡故。”

    秦姝眼睫微颤,不过须臾缓了下来,阖眸:“知道了。”

    “报礼部商谈葬仪。”她又对谢百龄说:“先去吧。”

    赵嘉敏稍后补充,“年初太师在私塾里摔了一跤,身体大不如前了,就由几位门生代为授课,天刚亮私塾的小徒进宫报丧,刚巧被我碰见了。”

    秦姝起身,打算出宫去私塾看看。

    中途赶来的钟婉坐上了秦姝的车,一坐好就解释:“我不是要偷懒,毕竟是长辈,我没有不去的道理。”

    秦姝:“我知道。”

    安太师办了七年的书塾,比一般的私塾要大很多,年纪小的学生依次送回家,大一点的在偏房守灵。入棺后安太师灵柩停放厅堂,随后安雅赶到。

    安雅感受到气氛压抑,不似往日出门时活泼,钟婉压着她到太师灵前,“最后看祖父一眼。”

    乖巧祭拜上香后,安雅去一边看着大人们忙活,赵嘉敏问安太师的弟子,“这书塾如何打算?”

    弟子说:“老师去的突然,没给我们留下只言片语,是关停还是继续办着,我们不好做主,这是老师私产,可老师又无后人。”

    赵嘉敏:“谁说无后?公主不是姓安吗?”

    秦姝听了之后,默默看了眼安雅,又默默转回头去,“继续办着吧,太师最后几年都在忙这个,想必是不愿意心血付诸东流的。”

    弟子为难:“可书塾无人掌管,我等又才疏学浅……”

    赵嘉敏挠头,“安氏私产当归公主所有,这书塾又不好折算……不如国库出这笔本金交于公主妆匣,把书塾收为国有?”

    钟婉:“可行。再选官员打理,不愁书塾荒芜。”

    在安乐道灵前商量他的遗产怎么分配,终归不太好,只藏在肚子里,回议政堂再说。

    走之前,秦姝到棺木前,伸手扶棺,悄声道:“安叔,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