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姜府,任逍遥脸上谦和的笑容就消失了。
他瞥了一眼隔壁谢府,眼眸微暗。
……
另一边,姜羡余赶去书院,在秀才甲班等到午后上课,也没能等到谢承。
这才意识到,谢承恐怕不会来了。
他想回谢府找人,却被刘夫子逮个正着,押回童生班上课去了。
课后还被夫子留堂,硬是将上午缺的课补齐了,又被盯着写完功课才得以脱身。
离开书院时天色已晚,上弦月高悬,夜市喧嚣热闹。
姜羡余正好饥肠辘辘,便去聚仙楼买了一只叫花鸡,又提了一坛酒,准备回去找谢承。
前世他与任逍遥交好,耽误了课业,谢承也曾表露过不满。所以他不确定,谢承今日的怒意,是担心他不务正业,又想去闯荡天下,还是真的同他一样重生了。
但谢承与任逍遥只有一面之缘,就将后者视作“狼子野心”,重生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所以那会儿姜羡余没敢去追谢承,如今冷静下来了,也不敢去问。
若是对方也重生了,姜羡余实在不知该如何面对他……
可逃避也不是办法,无论如何,他都不打算同谢承冷战置气。
……
谢府,修竹院。
谢承拆了右手的绑带,忍着手背的疼痛练了几张大字,心绪慢慢沉淀下来。
却在此时,听见院外扑通一声异响。
他拧眉停笔,“识墨?”
“是我。”
房门突然被推开,一身黑衣的蒙面男子负剑站在门边,拉下面罩,笑着看向谢承,唤道:“谢临渊。”
谢承面色骤冷,咬紧了后槽牙:“任逍遥!”
午时在姜府门前那一眼对视,谢承便发现了任逍遥的异样,这一刻心中的猜测终于得到了证实。
“别来无恙,谢临渊。”任逍遥脸上的笑容依旧谦和温润,笑意却不达眼底。
谢承眸中迸发出燎原烈火般的恨意,转身抽出架上长剑,朝任逍遥刺去。
任逍遥退到院外,抽出背后长剑抵挡。
谢承瞥见躺在地上的识墨,心中怒意更甚。
任逍遥笑道:“别担心,我只是把他敲晕了。”
但谢承并不打算放过他,招招致命,杀意凶凶。
任逍遥且战且退,似乎只为试探,无意纠缠,闪身飞上屋顶,准备抽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