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这么说定了。”姜羡余用鞋尖碰了碰谢承的脚,朝他眨了下眼睛,“咱们都去。”
正在给小启轩夹肉片的苏和连忙抬头:“我也要去!”
“窝——”小启轩捂住塞满食物的嘴,睁大眼睛看着众人,“窝也要!”
……
年初十,毅王李熠终于抵达金陵,在巡抚府衙安排完赈灾事宜后,向方志洲提出想拜访姜家人。
方志洲便提议由谢承领他去。
于是第二天夜里,谢承领着一身常服、轻车简行的李熠抵达平安镖局。
一见姜母,李熠便郑重地作揖行礼,唤了一声“江夫人”。
姜母弯唇浅笑,笑容感慨,眼睛微湿:“当年在姐姐宫里见到你的时候,你还只有启轩那么大……”比姐姐所出的昊儿大半岁左右。
李熠还没见过启轩,因此一时没反应过来。谢承解释道:“启轩是家姐幼子,如今刚满四岁。”
李熠会意,对姜母同样感慨而怀念地笑了笑:“说来惭愧,晚辈已经不太记得与夫人相见时的情景,只记得每回您来,皇祖母和小皇叔都格外高兴。”
他年幼丧母,承蒙江太后照拂,对江太后感激又敬重。哪怕当时对方只有双十年华,他也恭恭敬敬地称对方为皇祖母,心底则把她当做第二个娘亲。
姜母也回想起当年,眼睛忍不住泛红,哽咽着问:“昊儿和姐姐……到底是怎么走的?”
李熠笑容一滞,眼中闪过一丝隐痛:“小皇叔……病逝后,皇祖母便服毒自戕……没能救回来。”
姜母踉跄退了一步,被姜父扶住,已是泪如雨下。
姜父揽着她安抚了好一会儿,姜母才抑制住情绪,红着眼睛擦泪。
李熠来这一趟不仅是同姜母叙旧,也带来了这些年他收集的线索。
江蔚风谋逆一事完全是明仁帝与今上布下的杀局,但处理得很干净,恐怕只有今上自己最清楚事情的始末。
先帝李昊原本就是江太后好不容易保下的孩子,生来便体弱多病,登基后更是每况愈下,没几年便病逝。
李熠成年后查过先帝的脉案,也怀疑过给先帝用药的太医,奈何脉案记录完美无暇,太医也告老还乡,使得他一直没有找到确切的证据。
但越是这样,越是无法打消他的疑虑。
他将这些全都告诉了姜家人和谢承,并表示等他们去了京城,会将这些线索和证据交到他们手中。
除此之外,李熠还带来了沈追的消息。
“沈追在你们离开淮安后派兵进山,搜到一个刺客。那人在雪崩后被积雪掩埋了五六日,如今正在半死不活地吊着命,不知能不能撬开他的嘴巴。”
“雪崩?”谢承脸色微变,惊诧地看向姜羡余。
姜羡余心里咯噔一下,转转脖子避开谢承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