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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始终明白他能脱颖而出成为慕容将军,固然是因为他在战场不要命的拼杀,也有穆氏的功劳。

    若不是穆氏缺少武将,他又有穆氏的血脉。就算他屡建奇功,最后也未必能保住自己的功劳。

    因此慕容靖虽然与穆氏有诸多龌龊,却从来都没想过要和穆氏拆伙。

    慕容靖这样的武将,骨子里总有些不为人知的‘义气’在。

    可惜穆氏终究不是慕容靖在战场上能放心将后背交给对方的兄弟。

    慕容靖能接受他在活着的时候提拔穆氏子弟,还昔日穆氏保住他战场功劳的情谊。却不能接受穆氏惦记他女儿的东西,尤其是他已经有了宋景珏这个天赋不凡,能继承他衣钵的女婿。

    于是在屡次拒绝穆氏过继的提议,穆氏却依旧步步紧逼,甚至开始在咸阳散布昔年旧事逼他就范的后,慕容靖彻底对穆氏死心了。

    慕容靖反击的方式是给他早就入土不知道多少年的老娘请封诰命。

    当年这些人羞辱他的时候,总要说他娘是最低贱的外族妓女,他是贱人生下的贱种。

    他敢认这样的娘,穆氏还敢认他吗?

    穆氏给了慕容靖答案,他们不敢。

    永和帝在朝堂上通过慕容靖的折子,亲自交代礼部尽快给慕容靖的母亲发放诰命,重新下葬。

    没到一天的时间,坊间关于慕容靖父族的风言风语就消失的一干二净。

    至此,慕容靖就是慕容靖,再也不会有没眼色的人说他本该姓穆。

    听完了宋佩瑜讲的趣闻,重奕若有所思的盯着宋佩瑜面容平静的脸,“你也想给生母请封诰命。”

    宋佩瑜笑了笑,没承认也没否认,轻声道,“殿下先看着,我突然想起昨日咸阳送来箱新收罗来的书还没整理。”

    重奕在树上望着宋佩瑜的身影逐渐消失,又将注意力放在了远处围着圈踢毽子的人身上。

    宋佩瑜回到房间后,没去管咸阳送来的那箱书,而是拿了块喜欢的砚台出来亲自磨墨。

    等墨汁均匀,他也打好了腹稿,一气呵成的写了份措词平淡的文章。仔细查阅没有错处,才抄写在空白的折子上,高声叫金宝进门。

    “拿我的名牌将这份折子送到礼部。”宋佩瑜将写好的折子递给金宝。

    金宝双手接过,特意找了个空木盒将折子放进去,“可是要直接给二爷送去?”

    宋佩瑜摇了摇头,“不必告诉二哥,直接送去仪制清吏司。”

    金宝走后,宋佩瑜又静坐了良久,才去拿芬芳庭和茗客楼的账本来看。

    自从芬芳庭的生意稳定后,收益就没有过太大的起伏。

    茗客楼却不同,自从茗客楼开张以来,咸阳果然出现了大量茗客楼的仿制品,偶尔也会让茗客楼的生意出现波动。

    对清楚了近日的账,宋佩瑜正要叫银宝进来,就听见了敲门声。银宝在外面道,“主子,吕公子前来拜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