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将眉心的褶皱渐松。
事到如今,也没有其他办法。
副将调转马头,正扬起手要挥舞马鞭的时候,林森淼突然抓住副将的手臂。
他目光深深的望着副将,以只有俩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道,“大司马、大司空、大司徒三位大人,每日出宫前都会同时去求见陛下,与陛下总结今日要事。”
副将不明所以的回视林森淼,三位老大人的习惯数十年如一日,不用林森淼提醒,他也知道。
林森淼眼中闪过深深的无奈。
有些话他本不想说的那么明白,但又必须要让副将明白,“听闻陛下和老大人们对赵国的态度,始终不能达成统一。”
“你是说……”副将眼中闪过恍然。
将军的意思,是要他将这件事同时告诉陛下和老大人们?
这样确实能避免陛下做出不理智的决定。
老大人们不能将陛下怎么样,却可能拿不敢违抗圣命的金鼠卫当成出气筒。
将消息同时告诉陛下和老大人们,确实能避免这种情况。
可是陛下如果在老大人们那里吃了亏,又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将军?
林森淼点了下头,示意副将不必多说,快回咸阳报信。
他能在京郊大营任十二将军之一,不是陛下多信任他,而是因为他出身世家,陛下要拉拢他身后的世家。
否则他也不会在被腾蛇卫令牌砸到脸上后,就被宋佩瑜问得哑口无言,根本就不敢肯定陛下是不是昏了头,真的派出刺客想杀赵国太子。
宋佩瑜刚才暗示他,让他明哲保身,不要参与到这件事中。
林森淼觉得宋佩瑜的建议很有道理。
无论赵国使臣是真的想就此离开,还是故意做出这般姿态,等着洛阳那边派人来追。
反正赵国使臣的行军速度不快,也不可能在几日之内就离开燕国范围,他带着金鼠卫远远跟着赵国使臣就是。
这等中庸选择,最坏的结果莫过于他丢了京郊大营将军的职位,在家赋闲几年或者去地方任职。
远比不小心行差踏错,惹得孝帝和老大人们甚至是赵国的怒火都集中在他头上强百倍。
只是在做出决定后,再回想起自从赶到这里后发生的一切,林森淼还是觉得他所有的反应都在宋佩瑜的算计之中。
他在赵国使臣的有意为难下选择隐忍,赵国使臣就只让他给洛阳传信。
如果他在赵国使臣有意为难的时候,没选择隐忍,恐怕此时已经成了陛下对赵国敌意颇深,甚至对赵国太子出手的‘证据’。
林森淼越想越觉得头疼,索性不去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