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文祯最后一丝理智也荡然无存,只觉得天旋地转,直接抬刀指着朱沐:“撒谎!朱文祈编出来的几句情话就骗得你什么都听他的了?!你怎能如此蠢笨,如此忘恩负义!你连我父皇的性命也不顾,却要帮着那畜生为非作歹!”
朱长存提起刀鞘,直接掀了朱文祯的刀,冷声道:“沐儿从不说谎。湘君,莫要再做无谓的狡辩。”
朱文祯的刀被掀在地上,发出一连串细碎脆响,他身体晃荡两下,再撑不住,跪在地上。
洪容扑上来,紧紧揽住朱文祯,“小殿下……是老奴的错,老奴不该去寻你……老奴害了你,也害了陛下呀……”
朱长存有皇帝密诏,特殊时期,可以行使监国重任,这在锦朝朝堂上下早已是公开的秘密。
见朱文祯失神瘫倒在地上,对满地的人证物证亦不再辩解,朱长存又沉声问一遍:“你可愿认错,将解药交出来?”
朱文祯抬头,茫然看着皇叔,眼底似一潭死水,无波无澜。
朱长存长叹出声,想在事态无可挽回前,最后再给朱文祯一次机会,“湘君,皇叔相信你仍旧是个单纯的好孩子,许是受了何人蒙骗蛊惑才走了错路,你将解药交出来,将事件原委和盘托出,皇叔向你保证,一定保住你的景王封号,好吗?”
朱文祯睁圆双眼看着朱长存,眼中一点光亮也没有,沉默半晌,他哑着嗓子喊了声“皇叔”。
朱长存心头像被挠了一下,弯下腰靠近跪坐在地上的朱文祯,声音软下来,“孩子,你说罢。”
朱文祯咽了咽喉头,疼得厉害,声音有些打颤,“我……我想见皇祖母。”
朱长存提着的一口气彻底舒出来,用力闭上眼,身体站直了,原本顾念的那点亲情烟消云散。
太子的声音在朱长存身后响起,“湘君哥哥,皇祖母病了,在避暑山庄调养,哥哥到现在不肯松口认错也就罢了,还要再将皇祖母拖进这是非中来,让她老人家不得安宁么?”
朱文祯看向弟弟,流着泪笑出声来,眼中连恨意也没剩下,只余绝望。
朱长存从前襟内袋中拿出皇帝密诏,抬手高举过肩头,“因陛下身体不适,即刻起,我与太子朱文祈同使监国之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