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迷路。”这山中不知何时被加了阵法,一旦触发,便会被困在阵中。眼下怀济一时也不知如何破阵。只得御剑先将村民依次带出山中,他们再返回查探。
见众人平安归来,寨中设酒杀鸡备宴。几人忙推称不必客气。反正也不是真的吃,现下查清山中是何作祟要紧。
按侍从甲指的路,倒是不费功夫,几人见不远处真有一间土石垒砌的小庙。庙中塑像前的案几上落满香灰,还有饭食果子,散发着腐败变质的气味,是之前来供奉的村民献上的。
怀济取下塑像肩上红绸,施了祛尘咒后才递给钟离一渡。
“这是……”钟离一渡迟疑,红绸很快在他手中化为灰烬。“红绸是假的。”
闻言怀济手指按上剑柄,示意先退出去。到底一起历练了许久,师侄们瞬间会意,相背往后退出小庙。
阴风咻地吹过,小庙里光线暗了下去。庙门合拢前几人破门而出。方才的蝴蝶妈妈庙只是一处山洞,石墩上堆了一层腐物,恶臭难闻。
天色渐暗,几人不熟悉山中情况。怀济提议先撤回山寨中,以免发生意外。周遭景致移形换影,是料到了几人要逃一般。地面冲出藤蔓将六人击散,怀济紧紧攥住钟离一渡的衣袖,再落地时,已不见四个师侄的身影。
怀济几次御剑都被打落,四周山木如桎梏,也冲不出去。四个师侄不知身在何处,怀济不敢贸然暴力破阵,一时有些恼怒,面上还是要维持风度。
“你没事吧?”
钟离一渡点点头。“看来是这妖物在山道上做了假,引得山民误入,再将山民困于此地。”
眼下怀济不知如何破阵,手足无措。
“他们应当无事。”钟离一渡宽慰道。“那妖物伤不了人,只能将人困在山中,消磨体能心智再趁虚而入。”
不知是阵法运行还是如何,山中天黑得很快。怀济燃起小火堆,夜里也能防着野兽。卸下珠光宝气的钟离一渡,只着淡雅的道袍,脊背像挺拔的青松。火光映着他面容如玉,格外动人。
钟离一渡眼中的怀济也是如此。少年初长成,褪去稚嫩。眼神坚毅,看向他时又化成春水。钟离一渡生出了花开堪折的念头。
万籁俱寂,在法阵中也无鸟虫鸣。时而有火化迸溅,噼啪一声。终于,
“你……”两人同时开口打破这静谧的气氛。
“你先说!”又是齐声。
“你缘何修道?”怀济终于问出这个问题了。
钟离一渡低下头想了想,又抬起头看向怀济:“说来话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