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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扶尘望着幻境中的小童哭闹着,双手指节撞得鲜血淋漓,罪恶感减轻了些许,不再似最初那般厌恶年幼的自己。

    其实他在乎着那人,亦如那人在乎着他,只是不知如何表达。

    后来,行止还是撞开房门,循着人声追了出去,看到村口刑台上被铁链束缚双手,只着单薄白衫被打的遍体鳞伤的那人。

    道道血痕触目惊心,宁折不屈如他,竟跪在人前承受莫须有的罪名与恶意。

    不是的,不是他……做错事的是我,不该是他来承担罪责。

    一声嚎哭引人注目,行止推开人群试图爬上刑台,可他个子太矮,双腿太短,那人对他而言简直遥不可及。

    风长欢几次欲言又止,别过他惨白的脸,以哀求的口吻:“行止,别看……不要看……”

    一身嶙峋傲骨为人所折,纵是风长欢也不堪屈辱,咬唇而默,恨不能就此终结闹剧。

    平生初次,行止嘶哑着喊出对他的呼唤:“师尊……” 风长欢惊然抬眼,潸然泪下,挣扎着妄想逃离桎梏,将他可怜又可爱的徒弟抱在怀里。

    “师尊!不准你替!不准!!”

    虞扶尘看的心酸,想将幼时的自己抱上刑台,令他与人生唯一的明光重聚。

    他甚至悲哀的想到,如果那时有人肯帮他一把,或许最终自己也不会走上不得回首的迷途。

    他走到风长欢身前,终于鼓起勇气,将眼含泪水的那人抱在怀里,下颌抵着他的额头,落唇轻吻。

    “师尊,对不起,是我不好……其实你知道是我做错了事,你明白我所作所为难求宽恕,却替我挡下谩骂与攻击,傻啊……你真的太傻,明知我是只养不熟的白眼狼,又何苦……”

    “白眼狼?没有的事,你是狼崽子没错,一言不合就咬人,着实伤我不浅,但我对你的好都记在心里不是吗?”

    之后,难得恢复精神的风长欢俯卧在榻上,背后可怖的伤口结了痂,任由愁眉苦脸的行止替他涂着药膏。

    “你知道的!”

    “嗯?知道什么。”

    “别装傻!!”

    那人笑笑,说谎也不害臊。

    “不,为师可不知道你被人欺负了闷声不吭的事,也没看见那日你出门为我采药,被村里顽童堵在门口好生奚落,你见人手里拿着冰糖葫芦犯了馋,想求人给你一颗,可那顽童宁可丢在地上踩了也不分给你。要不是当时发热无力,师父定要替你打他一顿出气。”

    “……才不是。”

    “哎,这不算大事,不必脸红,没能让你吃到冰糖葫芦是为师照顾不周,下次,等下次有机会……”

    “说了不是!我是想,是想……”

    行止噘着嘴,脸颊泛红,憋了半天才把实话说出口:“你病得很重,汤药那么苦……我想,想让你吃点甜的,就不会……不会那么难受了。”

    风长欢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