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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随苍天河去往天水城,得知了兄长创建听雨楼的目的与初衷。

    “我想帮法华君,仅此而已。”

    玄难笑笑,一语戳穿那人的倔强,“不,你只是想把筹码压在一个有实力与帝尊相抗的人身上,我太了解你了,哥哥。”

    一声亲近的哥哥,让苍天河放下紧绷的情绪,对他笑笑,又摇摇头。

    “或许吧,我就是这样一个不甘束手就擒的人,天真也好,幼稚也罢,我还想活着。”

    苍天河褪下黑袍,他身上遍布大大小小的伤痕,让人看了十分揪心,其中有早已愈合的疤痕,更有还在渗血的新伤,看得出来他这些日子并不好过。

    玄难沾着药膏为他处置伤势,每一次触碰,那人紧绷的身体都在微微颤抖。

    他很心疼。

    “哥,这都是断蛇做的吗?”

    苍天河没有否认,“你别怪他。”

    “怎能不怪!你融了自己的魂元给他生命,他怎能恩将仇报如此待你!!”

    “正因为是我的魂元,所以才有和我如出一辙的倔强吧。也亏得有他,才有今日的听雨楼,不然此刻我或许……还流连温柔乡成了废人。”

    原来在逃离九重天时,想带断蛇一同离开的苍天河意外遭拒。

    “从前一直教育他要效忠其主,但我忽略了自己曾将帝尊为主的观念灌输给他,所以……他认的主人是帝尊,而不是我。”

    苍天河强颜欢笑,“至少这样说明我对他的教育很成功,不是吗?”

    玄难腋下夹着小折舟,把人抱到怀里,啵了一口口水印在他脸上,见小折舟满脸写着嫌弃都忍着没擦,玄难沾沾自喜。

    “这才叫成功的教育。” 苍天河看着二人,纠结很久,才把压在心底多时的话说出口。

    “阿苍,有件事,我想托付你。”

    玄难一怔,恍然忆起当年,父亲也是这样病恹恹的向他交代遗言。

    “不,我不想听……”

    苍天河抓住他的手,体温冷得吓人。

    “其实我,还有个儿子……”

    苍天河讲述了与云氏兄弟的过往与渊源,在玄难尚未接受这个事实时,做出了一生仅此一次的真诚忏悔。

    “失意也好,浪荡也罢,都不是我犯错的理由。明明我那么怨恨父亲生下我又弃之不顾,却还是做了和他一样恶劣的事,甚至如父亲当年牺牲你一般,也为此囚困了无棱的一生,现在的我与父亲……并无不同。”

    玄难哑口无言。

    “我愧对无欲,不该将他带到世上,更愧对无棱,因我一己自私而害了他……愧对你,愧对父亲,愧对苍氏祖宗,也愧对……断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