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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月秋急溜溜的松开挂在陈立根脖颈上的手臂,脸颊上薄红堪堪完全褪去,她从陈立根硬邦邦的怀里退出来,扯过他的手臂去看被打到的地方,语气不好的对李老头嚷嚷,“爷爷,你干啥啊!”一点声都不出的突然冲了进来,一惊一乍什么话都没说就动手打人,他打陈立根做什么?!

    李老头这么大岁数,还是头一遭被秋丫嚷嚷,严肃的面孔急速闪过一丝赧然,干巴巴的解释,“这……俺……以为家里来坏人哩,俺这是想护着你……。”

    边说边微不可见的想把“行凶的”柴禾放下,企图掩盖罪证,“俺一个老头子,不是壮小伙,也没多大哩力气。”他话音才落,手中的柴禾竟然从中间断裂成了两截。

    李老头看着柴禾,静默了一瞬抬头,“……干柴禾就是容易断。”

    李月秋瞪了自家爷爷一眼,急的眼尾发红,像是抹了胭脂,花瓣似的娇嫩,似是要落下泪来,她去拽陈立根的衣裳,急的要死,娇声问:“你疼不疼,会不会伤到脏腑啊。”这么粗的柴禾打到肩背上,她都听到好大的一声响。

    李老头:“……”脏脏腑??

    陈立根低沉的声音,冷硬的下颌透着几分柔和,摇头,“不疼。”说罢看向李老头,“爷,不防事。”

    李老头面上不显半分,但心里觉得一张老脸丢份,臊的很,凭白让大根挨了打,柴禾断成两截哩。

    “嗐,你回来咋也不通知一声。”一声不响哩,还是大晚上,他以为是哪个鬼祟的二流子。

    陈立根张口要说话,但李月秋拽着他衣裳不松手,催着他,“你脱了衣裳让我看看,给我看看。”几个字尾音都带着颤,不依不饶的。

    她这副样子陈立根压根拒绝不了,低垂下漆黑幽深的眸子解身上的衣裳扣。

    乡下的夜晚最是安静,因为刚刚才落过雨,空气有些潮湿,此时雨停了有一会,湿气也散了不少,外面响起了蛐蛐和青蛙的叫声,鸡圈处的毛豆啃着一根猪骨头棒子,骨头棒子它没啃完,但一双眼睛灼灼的盯着厨房门口的那个大纸箱。

    一副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模样。

    那个纸箱是陈立根带回来的,里面是陈立根带回来的东西,什么的东西有一些,但大多是吃的东西,毛豆啃的猪骨头棒子就是从里面来的,所以现在这个纸箱对毛豆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这边屋里散开一股淡淡的药酒味,透着些许的苦涩,李月秋踢了鞋子光脚踩到床上,她半跪着给坐在床边的陈立根上药酒,白皙的手指打湿了药酒,在陈立根的肩背上轻轻的揉了揉,还说什么不防事,这么一会已经肿了,而且柴禾粗糙,有不少的柴禾刺扎了进去,得先挑出来。

    柴禾刺挑出来后,揉两下药酒李月秋又吹一下,从头到尾陈立根眉头都不皱,仿佛受伤的不是她,只有在李月秋低头吹气的时候,柔软的发丝不经意在肩背上缠绕打转,若即若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