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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坐我肩上吧,这儿人太多了。”青年平静道。

    坐,坐肩膀?可是弟弟他……

    “阿兄,一起呀!”木白一愣,抬头发现不知何时弟弟居然坐在另一个兵哥肩上,再一看这兵哥不就是之前木文用兔子肉换人点心的那个,什么时候过去的?动作也太快了吧!

    坐肩膀啊……木白犹豫了下,看着新朋友小声道:“我不是小孩,我很重的。”

    “没事,”朱富贵回过头笑笑,眼神柔和极了:“你这年岁,还没一把枪重呢。”

    “那可说不好。”木白闻言也不矫情,他上前两步,开始琢磨该用什么姿势才能一步跨到人肩上,糟糕,他还真没见过寻常小孩是怎么上去的,是从后背还是从前面坐上去的来着?

    从前头的话好像有些不太好,他毕竟是和人家平辈相交,从头顶上去是不是有些不太礼貌啊……

    最后木小白选择的方法是以手撑背,然后从后背轻巧纵身跳上去的方法。

    这动作难度极高,若不是木白有些身手,一般人还真没法坐得那么稳。青年也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他伸手扶住木白的两条小细腿,有些哭笑不得得说:“怎么这样上来?”

    木白咂咂嘴,没好意思说自己不会上肩,只是哼哼唧唧问自己是不是很沉。

    怎么会沉呢?这个重量……和他记忆中的分毫不差,似乎还轻了不少。

    两年啊,这可是两年,他的孩子是吃了多少苦,才会在这个孩子抽条生长的时候体重不增反减的?

    啊,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两年前他的孩子不过虚岁七岁,就和他的弟弟被掳到了距离应天府千里之外的地方。

    他不光想办法从贼人身边逃了出来,还在一无所有的情况下带着他才两岁的弟弟在那儿生活了下来。

    此后更是在阴差阳错间拜师大儒王袆。画了一幅画帮了明军攻滇,因此被关了监狱,却反而得到了傅友德和蓝玉的认可,被其认作养子。

    在谁都不知道他身份的情况下,他的长子以孤儿之身参与乡试,文武全中,即将以应试考生的身份前往他的家乡……他的儿子,完全靠着自己走出了那座大山。

    谁都无法想象朱标在得到宋濂来信时说遇到两个皇孙时候他是怎样的心情,那一日东宫的烛火亮了一整夜,他的异常甚至惊动了皇宫中的两个老人。

    宋老先生说,是他的慈爱之心帮助他终于找到了孩子,其实不是,比起两个孩子的努力,他唯一做的一件事就只是坚持并且相信着他们。

    不是他找到了他们,是他的孩子们找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