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事实上,恰好是从长安城来的人而且会被人认出来的才会遮挡,当地人又和沈冷没仇恨。
韩唤枝看着沈冷离开随即也下了茶楼,他没有去见沈冷,也没有去追踪酒楼上的人更没有去理会石塔上看不到的那个人,石塔顶层那般狭小的地方勉强也就是蜷缩进去,正常人自然干不出来,所以那个家伙才应该注重盯一下,可韩唤枝很清楚,此时再去盯已经晚了。
离开茶楼之后韩唤枝上了马车,不是廷尉府那辆惹眼的马车,很快就到了道治衙门外面,下了车后亮了亮铁牌随即进了道治衙门之内。
他这般自负的人,若非是为了想看清楚如今这施恩城里有多少藏着的人,连马车都不愿意换,又怎么会刻意隐藏身份。
道府大人正在书房里发呆,如他这样的大人物哪里有时间发呆,只是最近施恩城里这突然出现的暗涌让他有些懊恼,若不是道府,依着他那般性子早就提刀直接杀过去了。
叶景天倒是安安静静的坐在一边看书,怎么瞧着都不像是个将军,气质很儒正,拿着书册走进学堂里教小孩子们之乎者也都不违和。
韩唤枝进了门之后就自己找地方随随便便坐下来,看了看桌子上的水果随即皱眉:“南边的水果都长的这般妖异。”
“看了些什么回来?”
叶开泰问,却没回头,依然看着窗外。
“看了个有意思的年轻人。”
韩唤枝嘴角微微一扬,显然对于沈冷今日的反应和表现很满意,他觉得陛下的眼光真是让人钦佩,明明没有亲眼见过那少年却已经开始重视起来。
“哦?”
叶景天似乎来了兴致:“昨儿斗兽场的时候就看得出来庄雍对那个小家伙极在意,当时还有些不理解,庄雍那样性子的人都不理智起来有些奇怪,现在看来若真的那么出色的话也就明白,庄雍是个老母鸡一样的人,对自己手下犹如看护小鸡仔一样,想想他在北疆的时候为了回护那个叫黎勇的人竟然敢和陛下吵起来,吵的还那般凶。”
“若非那一次吵架陛下说他不懂事,他又怎么会被按了两年,不然的话我倒是觉得这平越道道府的位子他最合适。”
叶开泰笑了笑,似乎觉得这道府的身份该让出去才好呢。
“也不能都怪庄雍,那次他带的人十去七八,若没有他死死拖住黑武人铁流黎根本不可能来得及带人绕过去,死了那么多人,即便是活下来的也差不多个个带伤,庄雍亲眼看着自己手下人付出那么惨烈的代价可功劳归了裴啸,他如何能压的住那口气?”
叶景天叹道:“换做我,可能也会吵那一架。”
韩唤枝叹道:“两位大人物,你们好像说话应该避讳我一些才对。”
叶开泰终于转过头,看了韩唤枝一眼:“怎么,廷尉府还要记录上报吗?”
韩唤枝耸了耸肩膀,没说话。
“我看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