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景天叹道:“在廷尉府里的时间久了,连自己本来姓什么都快忘了吧。”
韩唤枝一脸嫌弃:“你们这般随意戳破,让我很没有成就感。”
开枝散叶,叶开泰是第一个字,韩唤枝就是第二个字,除了皇帝除了叶开泰他们谁又知道韩唤枝就是本名叶北枝的那个家伙,传闻叶北枝在北疆军中所以根本就没人去想廷尉府里这个鬼见愁。
“看来是皇后那边寻了人,不是后族的,后族的人可没有那么一股子草莽江湖气。”
韩唤枝终于提到了正题,于是另外两个人全都沉默下来。
“若对付我皇后找了人,我倒是觉得不意外。”
韩唤枝淡淡的说道:“可对付一个水师的小家伙也找了人,这就不寻常起来。”
叶开泰脸色微微一变:“你怀疑什么?”
就在这时候书房的门吱呀一声又开了,一个身穿白色长衫的儒雅男子拎着一个盒子进来,回身把房门关好,然后将大氅脱了挂在衣架上,也不见有丝毫的生分客气。
叶开泰忍不住长长叹了口气,自己这堂堂道治衙门堂堂道府大人的书房就如澡堂子一样随意,谁来都是那么不客气,更何况这个刚进门的家伙无论如何都不该这么明目张胆的进来。
叶景天看到那人眉眼都笑开了:“来就来,还带什么礼物,太客气了。”
叶流云看了一眼那三个家伙感慨道:“多少年没有见过了,自从分开之后别说四个人凑齐,便是我和他都在长安城也整年见不到面,若不是平越道这边风起云涌哪里有机会。”
韩唤枝问:“你是怎么进来的?”
叶流云很认真的回答:“偷偷进来的。”
叶开泰觉得这个答案太他么的不给自己那些亲卫面子了,于是哼了一声:“这叫偷偷?”
叶流云拎着盒子却不放下,往四周踅摸了好一会儿最终视线落在书桌上:“怎么是个长的?”
叶开泰觉得他过分了。
韩唤枝却哈哈大笑起来,多少年都不见他笑的这般欢畅过,在廷尉府那种阴森森的地方时间久了人真如厉鬼,而事实上这寒气有几分就是他带进去的。
韩唤枝笑,叶景天也大笑起来,那笑声之中毫无戒备,是他们几个人多少年都没有过的放松。
“长的就长的吧,将就些。”
叶流云把手里的盒子放在书桌上,指了指那些卷宗:“能不能搬开别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