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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刚想接过那碗,却被人拿得紧紧的,她拗不过,只好乖巧地接受饭来张口。他耐心地给她喂粥,她喝完白粥,宫人又送上了一碗黝黑的药汁。这是十相子给她调制的,山月一闻,脑中突然出现了好几种药名,她何时有了这等本事?接着外面宫道上走路的人声她都听得见,她知道那是医女朝着这边来了,她还知道医女正抬头看着戴月居二楼。

    再远些,皇宫里的湖心亭、东边的塔楼、天街上的行人,嘶,头好疼!

    息吾看着她痛苦地抱着头,脸色青白,急问道:“可是有何处不适?快去叫神医过来!”

    “臣在此。”十相子赫然出现在了二楼门口。她已经被封为宫廷御医了,她观色道:“将军不过是初醒,头脑偶有胀痛,多去走走,少动脑。”

    山月已经能下地了,她没有受伤,倒不像以前一般需要轮椅,息吾将轮椅撤了下去,他扶着山月下楼,山月轻轻推开了他的手:“陛下日理万机,臣已无大碍,不能再占用陛下的时间了,御书房的折子定是堆成山了,陛下快去吧!臣迟些再去御书房。”

    既然她都这么说了,若是再坚持,她定会再找些别的措辞,息吾只好听她的谏言,离开了戴月居。山月昏迷近五十天,朝会仅上了数次,大小折子都被奏到御书房,他一遍看着山月,一遍批阅,本是很轻松的事情,身心俱疲下会出现很多错误,他只有在一日内最为清醒的时候才去批阅折子,效率自然就低下了。

    山月突然心血来潮地去了皇后寝宫,宫门果然紧锁。透过门缝,能看到清冷的前院,里面一个人都没有,庭院倒是打理的干净,落叶都被扫到了一边。她如今不进门也能知道里面的情形了,她知道隐珠在佛堂里诵经。

    诵经的女人突然睁开了眼,起身走向宫门,她知道山月来了。

    山月在宫门等候,她也知道隐珠会来开门。

    行了个礼,山月说道:“王后娘娘怎知臣来了?”

    不能说话的隐珠回以淡淡的笑,她仔细打量着山月,像在确定她是否已无大碍。

    “劳娘娘费心了,臣已无大碍,只是这待在屋子里久了,想来看看娘娘。”

    山月这是在安慰隐珠,毕竟当初是替她挡酒才有了这茬子的事。隐珠很少主动牵人的手,她突然上前牵着山月往外走。那是御花园的方向。

    十相子跟在身后,她是山月的贴身医女,山月大病初愈,马虎不得,十相子时刻都提着药箱,里面都是各式应急的药。三人走到御花园的湖边,隐珠拉着她去亭子里坐,她看了一眼十相子,本就不能说话,便推了推她的手,山月立马会意:“你下去吧,本将军与王后娘娘要说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