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出来后,还不忘将自己的脸给整理了一下,最起码令她看起来没有那么寒碜,甚至是店家一看见就要将她给撵走的形象。
只是等她将碗里头的馄饨吃完了,并且连汤都喝了个底朝天后,那人仍是没有来,而她更是找遍了全身上下都没有半枚铜板。
正当她准备硬着头皮,想要和老板说赊账时。
“老板,她的馄饨钱我出了。”
“好勒,一共十文钱。”
“你来了。”时葑看着身侧人,倒是没有丝毫惊讶之色,就连原先脸上升起的那抹窘迫之色都退了下去。
“我还以为你会在晚一点寻到我的。”
“若是奴在不早一点寻到阿雪,阿雪怕是连这馄饨钱都付不起了,当初的阿雪即便在落魄,又何曾有过如斯地步。”莲香说话间,还将身上的白狐大氅解开给她披上,见她大冷天还穿着露脚趾的草鞋时,更是眉头紧蹙着脱下了他的鞋给她穿上。
丝毫没有理会其他人看过来时的怪异目光,也不曾理会他将自己的鞋子给了她后,他光着脚的场景。
“只要能活下去,又何管的落魄与否。”眼眸半垂的时葑看着他给自己穿鞋的举动,忽地笑了起来。
“反倒是你最近倒是瘦了不少,就连这黑眼圈重得都像是扣了一盒黛青粉饼似的。”
“阿雪还好意思说奴,反倒是阿雪身上的味可真大,要是再不洗洗,奴都怀疑你的身上要长跳蚤了。”
“有吗?我倒是觉得还行。”时葑说着话时,还抬起咯吱窝嗅了一下,结果好家伙,差点儿没有把自己送走。
等二人离开时,收到消息后马上赶来的林拂衣还是来晚了一步。
就好像之前的几次一样,只因晚到了几步,便是那刹那的永恒失去。
莲香因着不习惯住客栈,故而财大气粗的买下了一间院落,院里是那桃红柳绿,端得一副江南小桥流水之美。
此时屋里头的时葑是直将身上给搓掉了一层皮,又换了三次水后,这才好不容易将自己给洗干净了,就连这身上都抹了几层香油,就是担心身上还沾了味。
红木绣并蒂莲缠青枝屏风后,则走进来了一手托着乌木托盘的黄衫男子,见着她在闭眼假寐时,还以为她是在水里头睡着了。
“阿雪每次洗完澡都不擦头发,也不担心等以后老了头会疼吗。”莲香将托盘里的玫瑰豆沙饼和黑芝麻杏仁红枣茶放下后,随即拿过放在一旁的白棉软巾为她细细擦拭起来。
“我这不是知道会有你帮忙吗。”何况那老道可是说了,她这辈子能不能活到二十五岁都还是一个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