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时葑讽刺的话还未落下, 门外倒是先一步传来了敲门声。
“大人,摄政王来访, 现人已在书房中。”并不知里头发生了何事的白竹轻叩门两下,传递着话。
听到‘摄政王’三字时,时葑耳尖微动,可还未等她有所动作时,身前的男人将她往床上轻轻一推,继而唇瓣扬道:
“阿雪还是先在这屋子里头休息一下为好, 毕竟有道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说不定还会将这嘴给烫伤了。”
莲香离开前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推门出去后,不忘警告了白竹和院外的其他人看好了里头之人。
若是人跑了,你们也活不了。
时葑等人离开后,倒是颇有几分自暴自弃的躺在了原地,原先紧握着匕首的手已然松开。
脑海中则在不断回想起一些陈年往事,连带着思绪也一同飘远。
清正年间,瓜香飘飘的金秋九月。
彼时还有三个月便到十九岁生辰的时葑整个人变得越发阴沉,就连和人说话时都会给人一种强烈的,宛如被毒蛇给盯上的错觉。
而就是那么一个人,唯有见到另一个人时,才会露出那抹少有的笑意。
一般皇子在年满十六后便会封王,赐府邸,唯她,一个顶着破太子名头之人不但没有入住东宫就算了,就连这皇子府也没有,你说可笑不可笑。
等玫红晕染云端的傍晚时分,她从刑部下值回宫时,正好遇见了母后身边的宫女来请,说是有事相见。
“还请殿下随老奴前来。”
“好。”
如今的凤藻宫因着皇后病重,而到处都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药味,就连人还未靠近时都能闻到。
殿内摆设还是和当年一样,就连这被刮了少许斑驳痕迹的朱红大门都未曾有过半分改变。
反倒是之前的熟面孔越来越少,一些当年的知情人不是死的死便是出宫的出宫,并带着她的秘密孤独的死去。
而这几年中发生的事也很多,比如她的那位好母后不知因何染了怪病,最初只是偶有胸闷,头疼,后面则是不时咳出了血来,头发也开始大把大把的掉,连六月份的天里,殿中都还需得放置几盆炭火驱寒。
连带着不过短短几月,当初雍容华贵的皇后娘娘,却和那等在床上等死的老妪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