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静初跪到半夜三更的时候才被叶子晖赦免——因为苏薇薇到这个时候才醒。
她一醒来,就泪眼朦胧地哽咽道:“嫔妾不怪姐姐,都是嫔妾舞技不精罢了。”
叶子晖闻言,愈发地心疼她:“你啊,就是太温柔太好说话,才致使她一次又一次地骑到你的头上。嫡长女又如何?太上皇不是嫡长子,先帝也不是嫡长子,朕更不是嫡长子!”
跪在地上的叶静初直翻白眼:所以先帝死得早,朕也死得早,你大概也是活不长了。
苏薇薇靠在他的胸口上:“嫔妾有陛下这句话就足够了。”
“这怎么能行?前些日子番邦才进贡了好些名贵香料,朕便全赏赐与你吧。”
苏薇薇怯怯道:“这样不妥,毕竟嫔妾只是嫔位,受不得如此重赏。”
“朕是皇帝,整个大梁江山都是朕的,朕想赏谁便赏了。”叶子晖挑眉,“谁又敢说些什么?”
他看向跪在地上的叶静初:“皇后以为呢?”
叶静初道:“陛下说得是,妾身明日就命应人府的奴才给慧嫔送过去。”
随便吧,他累了,现在只想回去睡觉休养明天好跟周挽筠继续秋狩。
叶子晖看苏桃桃如此识相,一时间挑不出刺,只冷哼了一声。
苏薇薇这才破涕为笑:“陛下对嫔妾真好。”
她缓缓地靠进他的怀里,表面含羞带怯,内心却在不动声色地得意:我愚蠢的长姐,你要拿什么跟我争斗?
虽然叶子晖看不到,但叶静初却看到了她得意的小表情:你在得意个什么劲?浪费朕的感情,不让你淹死都算朕仁慈。
“既如此,皇后便跪安吧。”叶子晖道,“慧嫔的身子需要静养。”
叶静初行了礼,这才一瘸一拐地回了自己的营帐。
苏夫人和汤圆两个早就在等着他了,一个两个都哭成了泪人。
叶子宁哭道:“你的酒量本来就浅,陛下还非要你喝酒。他怎能如此对你?论辈分,他也算是你的小舅舅啊。”
叶静初瘫在床上完全不想动:真要论起辈分来,朕不仅是他叔叔,还是他爹呢!
“母亲,我累了,你先去休息吧,时候也不早了。”
叶子宁没有走,她抹着眼泪道:“你之前罚你父亲下跪,害他跌了好大的面子。如今整个苏家都不肯在帮你,只把苏薇薇当做是唯一的苏家女儿。若我现在离你而去,那你就是真正的孤家寡人了。”
说完,她让汤圆打了盆热水,要好好看看她的伤口。
叶静初完全不想动,由着她们折腾,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伤,也没多疼,他无所谓。
倒是叶子宁看到苏桃桃白皙的膝盖被跪得又红又肿,她的眼泪又流了出来:“苏明远他心狠手辣,眼中只有权势,哪里还有你这个亲生女儿?”
苏明远就是苏将军,也是苏桃桃的亲生父亲。
叶静初对这个人印象不深,他的兵法并不怎么样,只是因为娶了叶子宁这个郡主才被破格封为定远将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