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察御史哑然:“这……”
周挽筠侧首看向叶子期:“皇帝以为呢?”
叶子期垂首不语。
周挽筠当然不会逼着他回答,她轻笑道:“就为这子虚乌有的空穴来风,哀家便成了所谓的妖后么?”
她话锋一转,“当然不是。因为早在侍君入宫之前,这流言蜚语便已传遍了皇城。侍君不过一个幌子,是用来引蛇出洞的。”
“因为这侍君是大赫使臣送来的,又是月湖夫人刻意安排的,他们送来哀家的宫中,无非是想把哀家拉下高位罢了。”
顿了顿,周挽筠拍了拍手。
凤溪被吴将军带了上来:“草民叩见太皇太后,太皇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她是风情苑的馆姬。”周挽筠笑道,“不如让她来跟众位卿家解释一番?”
凤溪道:“这位侍君的确在风情苑生活过,之前还被天山教的人看上,不过后来被另一位富贵人家买下来了。风情苑的妈妈也能证实这一点。”
太子太傅插嘴道:“既然被别的富贵人家买下来了,为何后来又会出现在大赫的朝贡上呢?”
禁军校尉跟着附和他:“大人所言极是。想来是有人刻意为之。”
在场的人都是满腹心机的聪明人,当然立刻就明白了这个“刻意”。
这个侍君长得和先帝几乎是一模一样,无疑是要把他送进宫来,蒙蔽太皇太后。
太子太傅正色道:“微臣和督察御史所见不同。太皇太后愿意把那个奴隶封为侍君,足可见您与先帝情深意切,这绝非背叛,而是尊重。难不成督察大人忍心看那张与先帝相似的脸受尽侮辱吗?”
虽然不是同一个人,但毕竟有同一张脸,唾骂这张脸,那简直等同于亵渎先帝。
督察御史一时间呐呐:“微臣并没有……”
“可如今叶梅入狱,流言却并未停歇。”周挽筠道,“看来这前朝后宫,厌恨哀家的不止她一人而已。”
旁听的叶子期下意识地抓住了扶手。
周挽筠看向先前的吴将军:“将军以为呢?”
吴将军道:“末将以为,既是能散财于数百人的,一定非富即贵。但肯定不会是城中商贾,他们要靠着这些百姓做生意,不会自断财路。”
那就是权贵了。
在场的群臣立刻面面相觑,窃窃私语了起来。
周挽筠不偏不倚地看向王浒山:“王大人以为呢?”
霎时,数万道目光看向他,王浒山的目光颤抖起来,但仍努力地维持着平静:“微臣不明白太皇太后的意思。”
凤溪突然咦了一声,年轻的姑娘天真可爱,指着他好奇道:“这位大人不就是我们风情苑的常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