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麦大脑越发昏沉,她觉得自己要睡过去了,可是不能,她不能睡,她拼命地掐着自己,让自己保持清醒,抓住最后的机会,望着陷于挣扎的沈烈,流着泪说:“沈烈,你做什么,你放开我,你是不是喝醉了,你放开我啊,我求求你……”
沈烈喉咙发出一声低而重的怪声,之后便坐了起来。
他直直地瞪着冬麦,大口呼气,眼中却是剧烈的挣扎。
冬麦说不出话来了,她吓得无声地哭。
她不敢再多说什么,怕触动沈烈,让他发了狂性。
她可以感觉到,沈烈也在挣扎,介于疯狂和不疯的边缘。
她紧紧搂着被子,满脸戒备地盯着沈烈。
沈烈喉咙里再次发出痛苦的声音,之后便僵硬地起身,往外走。
当门被打开又关上的时候,冬麦才松了口气,之后捂着被子,崩溃地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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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烈踉跄着出去,出去后,并不见林荣棠,他咬牙走到了水缸前,取了冰冷的水,狠狠地浇在自己脸上身上。
混了碎冰的水滑过他的脸,刺骨的寒意像刀子刮过,体内的滚烫稍减,他的意识也更为清晰,他抹了一把脸,过去了屋后,果然在一堆柴垛旁边,看到了林荣棠。
林荣棠半靠在柴垛上,两眼茫然,失去焦距的眼睛望着天空,脸上还有一个通红的巴掌印。
从巴掌的角度看,是他自己扇了他自己。
沈烈冷笑一声,扑过去,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子。
沈烈从块头还是从个子,都比林荣棠大,他这么攥住林荣棠,简直是犹如拎着一只小鸡仔。
他揪着他的衣领子,低头冷冷地望着他:“你这是犯什么混账!”
林荣棠仰着脸看他,一脸麻木:“怎么,你不喜欢吗?那是我媳妇,滋味怎么样,你没娶上媳妇,兄弟的媳妇给你用。”
这话刚说完,沈烈一拳头就揍下来了,对着他的脸,毫不留情。
一拳落下去,林荣棠鼻子里血就往外飞溅,洒在了柴垛上,星星点点的,旁边觅食的鸡吓得四散逃开。
林荣棠犹如布袋一样瘫在地上,沈烈还是不放过,膝盖死死抵住他的胸口,几大巴掌下去,他低声怒吼:“这几巴掌,我是替冬麦踢的,你凭什么这样作践人家?你把人家当人看吗?!你凭什么!”
沈烈转身大踏步的离开,他是走出好几步后,在胸膛剧烈的起伏中,才猛然意识到,他刚才第一次叫了冬麦这两个字。
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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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麦吓傻了,她一直躲在被子里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