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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押襄王赵楼的地方阴暗深邃,只有微弱的烛光映着黑暗的牢房。

    赵凛走到最后一间牢房门后,站住了。

    赵楼全然没有了平日考究光鲜的模样,衣衫凌乱,满脸泥垢。

    他看向赵凛,“太子皇侄,终于来了。”

    赵凛负手而立,遮住烛光的光亮,阴影笼罩了赵楼。

    “皇叔不易,自出藩便筹备谋逆,却被孤一朝摧毁,孤也心疼。”

    赵楼闻言脸上扭曲起来,咬着牙半晌才道:“我是没想到你竟然救了我那替身,又用了我那替身,如此不算,还以自己护卫亲兵突袭!太子才不容易!没从朝廷要来一兵一卒,却非要将我置于死地!”

    他说着恨了起来,死死地盯住了赵凛。

    “我与你何仇?!值得你如此兵行险着?!”

    赵凛瞧着他狰狞的脸,冷笑了一声。

    “你不懂吗?孤是在为孤兄长报仇。”

    “报仇?!”赵楼惊讶,接着大笑起来,不可思议地,“先太子的死,你以为是我?!”

    赵凛哼了一声,“你要为自己开脱?你与镇国公合谋趁鼠疫害先太子,孤冤枉了你?!”

    赵楼闻言顿了一下,仿佛在回忆。

    “你说的没错,我是同镇国公合谋,以鼠疫祸害先太子,可他当时可没死啊!那只是病,就算患了,也未必就是死… …”

    话没说完,赵凛冷声打断。

    “可他死了!你还要如何开脱?!”

    谁想赵楼脸上的扭曲散了散,嗤笑的表情爬上他俊美的脸庞。

    “我当然巴不得他死,乱了朝纲,给我机会养兵深山,但是,他可不是死在我手里!”

    赵凛眼睛眯了起来。

    赵楼知道他想要一个答案,更是嗤笑起来。

    “我只是将先太子推到悬崖边,最后将他推下悬崖的那个人,可不是我!你当知道,他得了鼠疫,回京的一路都没死,到了京郊修养有太医的时候,反而死了!你有没有想过,是谁做的?”

    赵凛心下沉了下去。

    他仍然没有说话,想到了去查先太子病逝的休养别院,寻到当年给先太子治病的老太医,却遇到了追杀的人。

    他正因为那人受伤,至今还未痊愈彻底。

    赵楼一时笑,一时又恨起来。

    他问赵凛,“仁康太子你可晓得?是我与你父皇的嫡长兄,他同你兄长一样是仁明之君,只是身体不好,未及继位便没了。然后,你父皇才得以论长做了先帝的太子。你父皇是仁君吗?比仁康太子如何?”

    赵凛抿嘴不言。

    仁康太子文治武功都在他父皇之上。

    他皇长兄之所以被文武百官看重,便是因为行事做派乃至性子,都像极了仁康太子。

    而他父皇虽也有仁明的呼声,可到底珠玉在前,差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