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余晖,给陆家庭院中的草木都染上一层金辉。
待那个娇小的身影走远了,陆庭方才盯着儿子的手道:“伤着了?”
“一点小伤而已。”父亲早就炼就得火眼金睛,他也没想能瞒过父亲。
“一点小伤,还好意思把手背在后面。”陆庭方毫不在意地嘲笑道。
陆云渡:……
“今日你带着樱樱去哪儿了?”
他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厉色,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他心底虽然厌恶那丫头的手段拙劣,但也不得不承认她在某些方面对男人具有的致命吸引力,没想到父亲只见了她一面,竟就如此上心……
还不待他品味出心底的五味杂陈,后背突然挨了狠狠一巴掌,“收起你那点心思!”
陆云渡差点被一掌拍得匍匐在地,但他心底竟然隐有轻快,嘴角有了一丝笑意:“父亲教训得是。”
定远侯夫人,即他的亲娘早逝,金陵城中多少人觊觎侯夫人的位置,但陆庭方就是没有再娶的心思。除了后院有两房安安生生的姨娘,其余一概拒之于千里之外。
他不该以如此粗鄙的心思揣测父亲的。
“回话!”定远侯向来雷厉风行,一就是一,二就是二。
“今日本想带表妹到秦淮河边游玩,但表妹不愿上画舫,我因有正事,便让表妹留在岸边稍后。但后来出了点差错,便领着表妹回府了。”
想到那匹发狂奔向她的马,即使他面上看着始终风平浪静,实则心底隐有后怕。
若是他再晚一步,她必死无疑。
“你带着樱樱去了画舫?”陆庭方回身过来,脸色有点难看。
他立马就知道自己做错事了,低头道:“儿子以后不会再如此。”
他虽立马认错,却不明白父亲为何如此。本朝风气开放,女子乘画舫游秦淮河是寻常事。画舫上有歌姬优伶,并非全是烟花之地,何况他是有正事,才顺手将樱樱带到岸边。□□,他想不明白有何不妥。
“山阴那边,也是你的人?”走在前面的父亲却是话头一转,来了风牛马不相及的这一句。
陆云渡心中一紧,承认道:“是。”
“父亲,我怀疑许樱她心思不正,入我陆家恐别有用心……”
“住口,你爹还没死。”陆庭方打断他的话,“让你的人立马回来,以后此事你不要再插手。”
“可是父亲!”
“我说了你不要再插手。”定远侯宣布他的决定,不容旁人置喙,即使这个旁人是他唯一嫡出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