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渡怏怏住口,薄唇微抿。
“还不回去让疾医给你看看?年轻的时候不当回事,老了才知道厉害。”
他一愣,抬头一看才发现已经到了自己的院子。
陆庭方丢下这句话后,转身便走。他站在院门口,目送父亲离开,眉头却皱得越来越紧。
作者有话说:
柿子:东西南北四条街,打听谁是谁的爹
侯爷:我是你爹
第15章
趁着没人,樱樱一路小跑,总算回到自己房中。
婉月正跪坐在里间地上替她整理衣裳,见到自家姑娘一脸慌张地跑进来,连忙起身相迎,“姑娘这是怎的了?”
樱樱就着她的手喝下一口茶压惊,心口却还是砰砰跳动着,只得哭丧着脸道:“我、我……”
“姑娘别着急,有事慢慢说。”婉月见她巴掌大一张小脸都急红了,不由伸出手慢慢抚着她单薄的脊背。
“我害得三郎手脱臼了!”樱樱咬唇蹙眉道。果然,婉月一听这话,惊得手都僵硬在半空中,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嗓音:“姑娘这是怎么回事?”
早上姑娘去三郎院子里念书时,不还言笑晏晏的吗?怎么一转眼,娇滴滴的小娘子就害得三郎手受伤了?
樱樱扶着一张低矮小几跪坐在冰丝竹簟上,面上全是懊恼沮丧,“谁让三郎他……”
见到婉月一脸不可置信,她哪里还敢说三郎今日是脱臼了两次呢?
手里一方丝帕都快被她绞破,樱樱索性将丝帕掷在地上,终于恼羞成怒道:“若不是他轻浮在先,我怎会动手?”
他口口声声说着自己“以色取人”时,手可还放在她那处呢!陆云渡平日瞧不上她,她认了;今日一看,他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又凭什么瞧不起她!
当樱樱在房里一会儿懊恼自己行事冲动,可能把世子爷给彻底得罪,一会儿又为他今日在马车中的那番言行气得牙痒痒时,世子爷正由疾医替他正骨。
“郎君近两月,手上可千万不能使力气,这次还没真正伤着筋骨,但若是落下什么后遗症,可就严重了。”
陆家的疾医捻着一把花白的山羊胡子,絮絮叨叨个不停。
平日如玉的手腕此时肿得老高,正骨的那一霎,饶是陆云渡定力过人也忍不住轻轻“啧”了一声。
修文如丧考妣地站在一旁,侯爷不问,他也是万万不敢将今日世子竟然脱臼两次的事告知侯爷的。此时见郎君疼得出声,连忙递上一块软缎手绢,“郎君,您要是疼得实在厉害,就咬住这块帕子吧!”
“滚!”陆云渡毫不犹豫地拒绝。
文修可怜兮兮地缩到一旁,见雪白纱布一圈一圈缠到郎君手腕上,想到可以用说话缓解疼痛的法子,大着胆子没话找话道:“郎君,表姑娘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