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的一声响,护国公主碰翻了茶盏。她看都没看,一双美目直直的盯着儿子:“你当真?”
景珩弯腰捡起翻到在地的茶盏,直视护国公主的眼睛:“您知道我从不说虚言。”
护国公主深深的吸了口气,依然无法保持镇定:“你奉养自己的岳父岳母我不反对,但是孩子的姓氏不能随意!”
景珩的嘴角勾了勾,右手摩挲着被他捡起来的茶盏:“母亲,您认为将来我的孩子该姓什么?”
护国公主闻言,眸光瞬间黯淡下来,却是给不出答案。
“所以,姓氏也没有那么重要不是吗?”
景珩轻轻一笑,莫名透着一股从未示人的洒脱:“不管将来孩子姓什么,它们都是我的骨肉,可是我的妻子若不是笑笑,它们绝无存在的可能。”
这一次,护国公主反而冷静下来:“人生数十载,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你就如此肯定这辈子非笑笑不娶?”
景珩看着她,目光仿佛洞悉了一切:“外祖母常说,我的性子随您。”
护国公主呼吸一窒,心底深处的那道防御顷刻间溃不成军。过了好一会儿,她终于缓过来,凝视着儿子:“我答应你。”
景珩的手微微一颤,到底没有上前安慰,只低低的说道:“谢母亲成全。”
护国公主苦笑,无力的摆了摆手。
景珩无声的行了一礼,转身离开了膳厅。
今晚这顿饭,母子俩注定吃不好了。
第二天,秦笑笑早早醒来了,眼下却有两道显而易见的青影。
昨晚她辗转反侧一宿,始终想不到一个能够不让父亲在知道她和鲤哥哥之间的事后,杀去京城找鲤哥哥算账的办法。
她坐在屋檐下,一边撸大黄的狗头,一边不肯放弃的继续琢磨,连咩咩哒哒的走过来,伸出长舌头卷她的长发玩也顾不上了。
秦山端着一瓢清水走出来,准备用杨柳枝沾了洁牙粉洗牙,看到闺女呆愣愣的模样,他腾出一只手在她脑瓜上拍了一下:“大早上的发愣,在想啥呢?”
秦笑笑惊了一下,发现吓唬人是让她苦恼纠结的老父亲,光洁的脸蛋儿不自觉的揪成团。
秦山看乐了,扯着大嗓门说道:“你这丫头一天天的,没事尽瞎琢磨,早晚把自己愁成个老太太,到时候跟你奶奶站一块,人家还以为你俩是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