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树长老忍不住失笑,真是记仇,一点亏都不吃。
“小友要捐助些?”
沈清和扇着折扇,语调慵懒散漫,“为长老第二次见本公子说的‘命中有劫’捐些香油钱吗?”
“哎,非也非也,那是为小友试试手,老衲怎么能用这个讨香油钱?”一树长老叹了句佛号,端的一派世外高僧的模样。
沈清和这时才清楚的意识到眼前这位一树长老出自皇室,是秦筠的皇叔,皇族的诡辩没少一点。
虽着青衣僧袍,在这时却掩不住眉宇间的英气肆意,贵气难挡,与秦筠的面容有两分相似。
“这么说来长老是拿本公子练手了?这可不行,长老该给本公子银两才好。”沈清和似笑非笑。
“诡辩。”
“不及长老。”沈清和笑的纯良。
“哈哈哈……”一时间院中只回荡着一树长老的笑声。
沈清和垂下眼眸,也笑,他好久没有遇到这样豁达肆意的人了。能只谈闲事,不聊为官纷扰,果真是难得的净土。
“长老,父亲平日是怎么个人?”
一树长老一怔,楚容这个名字已经好久没有提起了,当真是怀念。就是他,这会儿也生了些物是人非的感慨。
楚容与他是同砚,相知相识,镐京的那些日子当真令人感慨。眼前这位孩子眉眼极像楚容。
一树长老装傻,“你父亲是谁?老衲可没有姓沈的好友!”
沈清和忽然一笑,“长老是装傻充愣的好手,怎么会认不出我,遮遮掩掩可不好,本公子都承认了,也请长老坦然些。”
“慧极必伤,太过聪明也不好……”一树长老叹了句。
“我只是想知道些父亲母亲的旧事。”沈清和垂下眼眸,淡淡一笑,眉宇间有些落寞。
一树长老顺着沈清和的话思考,楚容与沈书槿如何?
在他看来,两人都是世上极好的人,没人再能抵得过他们了。是他的挚友,也是令他永远缅怀的故人。
“老衲说了有什么用吗?若是我说的不符合你的期望呢?你该相信你自己的眼睛,我们身份不同,我说他们对我以礼相待,情同手足。但对你又是不同的方式。”
“有些事情何必究那么详细呢?老衲只能告诉你,我再也没有见过那么热烈的两个人了。”
热烈?
沈清和垂下眼眸,桂树遮着夜色,藏在阴影里的脸颊显得有些孤寂。
一树长老一笑,道,“小友这不自知的扯开了话题,老衲差点都忘了公子红鸾星动的事。”